20. 奪權(第2/3 頁)
這般光景,陳國公面露難色,額頭汗出,不敢再說話。
太子身為國儲,對此等大事一無所知,日後必生禍亂,嘉祐帝靜靜地躺在龍榻上,神色痛苦至極,淚水不由自主地順著眼角流淌。
翌日清晨,當朝宰相馮仲啟主動遞上辭呈,告老還鄉,而馮皇后由於品行不端,剝奪皇后之位,打入冷宮,至於舞陽長公主,心懷叵測,貪贓枉法橫行不羈,收回鑾衛,終身監禁公主府。
其實,這個結果說白了就是太子念及舊情,沒有問他們死罪,但這其中有兩位金枝玉葉的女子,她們未曾受過什麼苦楚,現在淪落到這個下場,早晚命歸黃泉。
這兩日東都猶如一團亂麻,太子初次監國頂著不小的壓力,憂懼之下,覺都睡得不安穩。
而馮仲啟臨行前特意見了裴川,二人相交數載,是老相識,有時只是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的意思。
他們心裡都明白,這場棋局的背後,明顯是有人竊取權柄,獨掌朝政。
而且那個人,從頭到尾都沒露面。
黎明時分,晨曦透窗,御書房內,太子渾身陣陣發冷,看著書案上的摺子感到心力交瘁。
裴鶴玄沉思片刻,輕輕地撩起衣袖,苦笑一下,“鄭公公,給太子殿下叫個御醫來吧。”
鄭懿自從經歷護國寺的刺殺一事,便是格外的信任他,“裴詹事心細,老奴竟是沒發覺太子殿下發了熱。”
果真是有著八風吹不動的沉穩!
沒了二皇子的爭奪,太子確實坐穩東宮之位,但能力有限,又不敢輕信旁人,所以大多時候,是將下面遞上來的奏摺交給裴鶴玄處理。
如今,他把朝中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待人又和藹恭謹,與文武百官都相處得十分融洽,已然成為太子最信任的人了。
短暫的沉寂之後,裴鶴玄面上不動聲色,處理完政事,便跟著太子去了太初宮。
嘉祐帝的身體每況愈下,這一個月來經常昏迷不醒,太子見他嘴唇動幾下,似要說句什麼,跪在地板上,側耳聽著他講話,“刑部尚書......裴川是個執法不阿,不避權貴,是個......能堪當大任,的人,蘇長風權勢過盛,不知收斂,需要小心。”
“父皇......”太子心中愈發沉重,“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父皇,兒臣......站在這高位上害怕,兒臣害怕這麼多雙眼睛,他們都在看著我。”
他之前從未想過父皇會離開的這麼快,突如其來的轉變似有千斤重一般壓在他的肩上。
“別怕,你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皇帝,沒人敢把你怎麼樣,赫連氏的江山,你得守住了,”嘉祐帝握著他的手臂慢慢垂下來,目光望向了裴鶴玄,“裴愛卿,你是忠臣良將,天子門生,大周的社稷安危,朕希望你能輔佐好......太子。”
裴鶴玄跪在地上叩了一下,“微臣謹遵陛下旨意。”
太子哭了許久,神色悽楚,走到殿外已是疲倦至極,“裴詹事,皇兄再過一個月就要回京了。”
近些日子,他一直惴惴不安的便是此事,譽王手裡握著的是十萬鐵騎,這支軍隊當年在野戰之中,可稱天下無敵,馬踏東都不在話下。
裴鶴玄停下腳步,忽然道:“殿下信我嗎?”
太子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我自然是信你的。”
“那殿下將此事交給微臣來辦就好了。”裴鶴玄站在寬闊的月臺上,目光若刀般望著無盡的月色。
當初他怎麼奪走的兵權,現在就讓他怎麼還回來。
這兩日秋雨綿綿,裴鶴玄自打太子監國就沒再回過裴家,顧淑蘭知道他公務繁忙,所以今日特意來城門口等著他,“御兒,娘給你帶了幾件換洗的衣物和吃食。”
裴鶴玄笑了笑,讓身邊的喬彥接過。
這一動作明顯有些疏離,顧淑蘭以為是他太累了,也就沒多想,“再過兩日就是八月十五了,祖母唸叨著你呢,有空回來嗎?”
八月十五......裴鶴玄想了一下,思緒飄遠了些,“那幾日我可能要去一趟軍營,怕是騰不出來時間。”
“沒事,忙的話就別勉強,”顧淑蘭失落了一下,但又很快調整好情緒,“你一個人住在別院,身邊有人照顧嗎?要不要派過去幾個丫鬟?”
他的別院距離皇宮較近,所以就一直拿這個理由拒絕回府,裴鶴玄道:“不必,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更何況還有喬彥。”
顧淑蘭道:“那就好,若是還缺什麼,就和派人給我傳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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