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公冶晏(第2/3 頁)
“你受了傷,我怕你擔心,並沒有讓人告知你。”
本只是隨口一說,卻不想祖父居然真的抱病。
“子樂。”郗元有些擔憂。
公冶晏垂眸,短暫思索,朝郗元招手,郗元稍做遲疑,走了過去。
“大父年紀大了,身體一直不好。”
公冶晏沒有說話,拉著她在自己膝上坐下,看出公冶晏的意圖,郗元膝蓋一陣發硬,公冶晏拽了好幾次才將她拽下去。
郗元坐在公冶晏膝上,如此親密的舉動令她有些不適。
可他們已經成婚,親密是理所應當。
為了讓她坐的更穩,公冶晏伸手,攬住她的腰,低頭看向她垂在膝上的手腕,“傷口還疼嗎?”
“不疼了。”
郗元看向公冶晏,“子樂,大父生病,我身為女孫,不能盡孝,豈非悖逆人倫。”
公冶晏想了想,鬆口道:“也不是不行,你把藥喝了,我們就可以去。”
他深邃的目光,望向郗元的眼睛。
郗元愣了一下,恍惚間她想起了一位故人。
公冶晏行事說話,和大行皇帝有幾分相似。
“果真?”郗元問道。
“君子一諾。”
郗元一鼓作氣,仰首喝完整碗湯藥,公冶晏也踐行諾言,帶她回家。車馬俱已套好,公冶聰卻遣人來尋,似有要事相商。
公冶晏讓郗元先行,自己隨後趕到。
到了府邸,還未見祖父,八歲的三弟郗恂先急匆匆迎了上來,“阿姊。”
不是兩位兄長,反是小弟在此,郗元有些困惑,但見郗恂焦急的模樣,她當即問道:“大父如何了?”
“大父病著呢。”
聽聞此言,郗元不由加快腳步,走入內院,卻聽郗恂在身後喚道:“阿姊。”
郗元回首,發覺身後除了郗恂,空無一人,跟著她的婢僕,已經不知去向。
“阿姊,你看看這個,叔父和兄長已經被廷尉帶走了,大父因此被氣病。這是次兄走之前,讓我交給你的。我派人給你送信,都沒有迴音,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真要急死了。”
郗恂眼裡冒著淚光,從袖子裡抽出封帛書。
被廷尉帶走了?
“你派人找過我?”
郗元蹙眉,接踵而來的兩件訊息,令她陷入困惑。
她並沒有接到過任何訊息。
郗元接過帛書,展開一目十行,短短一封帛書,十幾行字,卻看得她冷汗直下。
這是楚王寫給祖父的信,他在信中寫到,太傅違背承諾,誅大將軍及其黨羽三族,令勸降大將軍的司徒失信於天下。
殺大將軍,也足以證明太傅其心不良。
楚王駐紮江下,屯兵三萬,聯合附近四郡的郡守刺史,共同舉兵,反對太傅,他勸司徒能夠和他聯手,裡應外合,匡扶社稷。
看完帛書,郗元一時六神無主。
楚王,是逆賊啊。
太傅用兵如神,水陸數萬大軍並進,楚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想到太傅親自統兵,郗元腦中忽然一閃而過道可怕的念頭。
是啊,太傅不在帝都,公冶聰與公冶晏兄弟的威望,如何比得過四朝老臣,曾經輔政的司徒?
大父振臂一呼,會有多少勝算呢?
她這樣想著,堂外卻傳來了兵戈聲。
郗元心中一驚。
廷尉是太傅控制,叔父和兩位兄長已經被抓,而自己被截斷訊息,樁樁件件,全是不好的徵兆。
郗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父呢,我要去見大父。”她踉蹌著,想要去見大父,才走出書房,便聽見外間傳來家人奴僕的尖叫。
管家匆匆道:“女君,有帶甲的校卒闖進來了,您快避一避。”
已經來不及了。
郗元不知道楚王到底給祖父寫了多少信,祖父又是否給楚王回過信。
她什麼都不知道。
只知道這帛書一旦落入公冶氏手中,就是他一家死罪的證據。
郗元慌亂闖入書房,在書房中四處搜尋,可是偌大的書房,足有三層,藏書數千,她遍尋無果。
或許祖父放在別處,或許祖父根本沒有理睬楚王,郗元不敢賭。
望著偌大的書房,她腦海中思緒萬千。
大父是三公,問罪需要天子親問,人證物證俱在,楚王還在江下,他不會成為證人,惟一的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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