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斷臂求生(第2/3 頁)
都,一步步擴張,又止步於此。
煙塵,是抓不住的。
郗元低下頭,不再去看。
“夫人,要不要休息一下。”公冶晏關切道。
郗元本欲拒絕,但又忽然想起什麼,虛弱的點點頭,公冶晏伸出手,扶住她,向三叔父稟告後,便扶著郗元到了偏廳。
偏廳無人,公冶晏扶著郗元坐下,蹲下身子,單膝跪地,寬厚的手掌覆蓋她的膝蓋,力道適中的按壓起來。
久跪的痠痛緩解,下一瞬,郗元撲入公冶晏懷中,雙臂環住他的脖子,哽咽道:“子樂....”
公冶晏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還有我呢,以後我會照顧你。”郗元抬起一張滿是淚痕的臉,“夫君。”
兩人在偏廳稍作休息,便又返回靈堂。
“驃騎將軍到。”
聽聞公冶聰駕到,靈堂眾人均是身軀一震,不約而同直起腰來。
公冶聰一身素服,闊步從廳外走入,他以晚輩禮拜祭過司徒後,又安慰郗氏眾人過幾句,便先行離去。
郗元站起身,追了上去,“兄長。”
公冶聰止步回首,郗元雙手抱腹,向他行禮,“兄長。”公冶晏也跟了上來,拱手向公冶聰道:“兄長。”
見郗元追上前來,公冶聰已經猜到她的意圖,但還是問道:“是弟婦,你有什麼事嗎?”
“是叔父與兩位兄長的事情。”
公冶聰沉吟片刻,“這件事,事關楚王謀逆,是國事,不是家事。”
“我知道,不敢向兄長求情,只是大父離去,叔父與兩位兄長在獄中,怕尚不知情,可否允我前去探望,告知此事。牢獄苦寒,我實在擔心。”
說到擔心,郗元的聲音染上哭音。
公冶聰稍微猶豫,同意道:“好。”
郗元屈膝,向公冶聰道謝,“謝兄長。”
臨行之前,公冶承不忘叮囑公冶晏,“照顧好你夫人。”公冶晏領命,“是,兄長。”
得了公冶聰的准許,郗元便和二叔母商議去探望叔父之事,“叔母若有東西想要轉交叔父,我可為叔母帶去。”
二叔母抓緊郗元的手,淚流不止,“伯黎,你是太傅的兒婦,你要在太傅面前,為你叔父求情啊。”
“叔母,我會盡力而為之。”
二叔母為叔父準備了許多東西,吃的穿的,還有看的書簡,寫字的筆墨。
郗元望著婢僕手中的包裹,詢問道:“叔母不為叔父寫封信嗎?”
“信,可以帶進去嗎?”二叔母有些忐忑。
郗元點頭,低聲道:“我貼身攜帶,想來他們也不敢搜我的身。”
二叔母連連點頭,“有。我馬上就去寫。”
郗元拉住二叔母,看了一眼不遠處等待的公冶晏,“現在寫,怕是來不及了。二叔母直說便是,我代為轉述。”
“也沒什麼要說的。”二叔母拽下腰間玉佩,交給郗元,“你將此物帶給他,他就什麼都知道了。”
公冶晏陪郗元同去,僕人套好馬車,公冶晏攙著郗元上了馬車,馬車往廷尉獄而去。
因公冶聰首肯,廷尉與司徒是故交,故而一路無人阻攔,郗元先去了關押叔父的監牢,途徑一處牢房時,裙角忽然被人扯住。
隔著冪籬輕紗,郗元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她掀開面前紗簾,定睛望去。
地上人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看不出人樣,一隻傷痕累累的手從監牢的柵欄中伸出,緊緊抓住了郗元的裙角,素色的裙角,褶皺大片延伸,直蔓延到郗元指尖。
公冶晏抬腳欲踹那人,一偏頭卻忽然發現了什麼。
他蹲下身,饒有興趣的打量地上那人兩眼,又看了一眼郗元,笑著譏諷道:“夏侯公子這是做什麼?”
這人居然是夏侯熙?
曾經的夏侯七郎。
郗元用力將自己的裙角從夏侯熙手中抽出,目不斜視,繼續往前走。公冶晏起身,踹了一腳夏侯熙,這才跟上去。
到監牢外,郗元對公冶晏道:“還請夫君先替我去探望兩位兄長。”公冶晏看了一眼郗元,終是應允,“好。”
獄卒開啟監牢,郗尚書見有人前來,從稻草堆上坐起,郗元摘下冪籬,放在一邊,向二叔行禮,“叔父。”
“伯黎?”郗尚書有些震驚。
“大父已經離去,伯黎特來稟告叔父。”
郗尚書大驚,旋即對著南面下跪,重重磕了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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