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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日寇反擊(第3/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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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掏出納鞋錐子挑開漢奸衣襟,內襯上密密麻麻的針腳,全是各村民兵佈防的暗號。

晨霧未散時,莫遠山已經坐在私塾的雕花窗前,雕花窗的紋理在指尖摩挲,光滑而細膩。

他把日軍焚燒村莊的照片貼在年畫模板上,蘸著硃砂在焦土間勾勒出掙扎的手掌,硃砂的顏色鮮豔奪目,彷彿在訴說著戰爭的殘酷。

染坊送來的靛藍布匹鋪滿庭院,每匹布里都縫著被強徵民夫的血手印,那血手印的顏色深沉而凝重。

\"莫先生!\"扎羊角辮的小姑娘舉著糖葫蘆跑來,山楂果上插著張微型膠捲,“貨郎車軸裡摳出來的,像小老鼠的眼睛。”莫遠山對著陽光細看,膠捲裡竟是日軍在太原城投放鼠疫桿菌的檔案照片,邊角還粘著半片櫻花花瓣,那花瓣的顏色粉嫩,與照片的內容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集市開張時分,小林文化官在茶樓雅座撫弄三味線,三味線發出悠揚的聲音,與他哼著的京劇調子交織在一起。

他哼著京劇調子往茶湯裡撒鹽巴,忽然被樓下喧鬧驚得指尖一顫——二十七個銅鈴鐺串成的風鈴掛在肉鋪鐵鉤上,每響一聲就露出張藥品倉庫的解剖圖。

賣豬肉的趙老三掄起砍刀剁排骨,砍刀剁在案板上的聲音清脆有力。

“今兒這豬骨頭,專治東洋軟骨病!”

暮色四合時,莫遠山在染坊後院燒燬所有模板。

火光中躍動的《抗日三字經》突然顯現藍色暗紋——那是用明礬水寫的日軍密電碼。

瞎眼婆婆往灰燼裡埋了顆山芋,焦香味裡混著油墨氣息。

“後生,該換新灶膛了。”

河對岸傳來引擎轟鳴聲,小林文化官站在裝甲車頂吹尺八,尺八的聲音悠揚而低沉。

他腳邊堆著印有富士山的新年畫,畫中祈福的孩童後頸都印著條形碼。

月光掃過車轍時,莫遠山注意到橡膠輪胎紋路里嵌著熒光粉末——那正是染坊丟失的夜光染料,熒光粉末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莫同志!\"牟勇拎著醋葫蘆翻進染坊,軍裝兜裡掉出半塊刻著菊紋的懷錶,“從小嘍囉身上摸來的,這玩意走得比日本話還彆扭。”錶盤玻璃在月光下折射出奇異光斑,照在晾曬的靛藍布匹上,竟顯露出太原城地下水道的網狀圖。

子夜時分,二十七隻銅鈴鐺突然同時啞聲。

莫遠山摸到染坊樑柱上的新鮮刀痕,在刮下的木屑裡發現了櫻花形狀的金屬屑。

他望著河面上漂來的日式燈籠,燈籠紙上\"武運長久\"的墨跡未乾,倒映在水裡的卻是\"打豺狼\"的木活字,燈籠在水面上輕輕搖晃,發出輕微的水波聲。

晨露未曦,莫遠山把新印製的宣傳冊裝進醃菜罈子。

冊頁間夾著的靛藍布條突然卷邊,露出用明礬寫的密信——\"櫻花已開在染缸底\"。

他轉頭望向咕嘟冒泡的靛青池,水面浮起的泡沫正拼成半幅太原城防圖。

貨郎車的銅鈴聲又從村口傳來。

這次的車轍印格外深,在黃泥路上壓出兩道熒光綠的軌跡,像兩條吐信的毒蛇蜿蜒進晨霧裡。

莫遠山摸了摸斗笠夾層裡的銅鈴鐺,鈴舌上的\"狼\"字木活字不知何時多了道血紅的反犬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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