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鰲拜(第1/2 頁)
東海堡,位於錦州以東二百餘里。
西面和北面是寬闊的平原,南面是淩河河灘,東面是遼東灣北部海域。
地處偏遠又無險可守,非兵家必爭之地。
清軍在兵力上本就處於劣勢,更不會分兵去駐守這麼一個雞肋之地。
明軍倒是想去佔著,畢竟東海堡往北就可以直接威脅清軍糧道,像一枚釘子一樣,迫使清軍分兵防備。
但由於東海堡的西面和北面都是寬闊的平原,幾乎無險可守,一旦被清軍圍住,錦州的明軍馳援的難度極大,唯一的活路便是乘海船逃離。
所以至始至終,無論清軍和明軍在錦州那邊打得再激烈,東海堡這邊倒是沒有受到多少影響,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洪承疇之所以著眼於東海堡,就是看中了東海堡出海口的地理位置。
從關內將糧草輜重透過海路運至東海堡,時間是陸路的三分之一,糧草損耗是陸路的五分之一,不僅不用擔心清軍騎兵的襲擾,也能為將來的反攻,起到一個橋頭堡的作用。
這打仗,就跟下棋一樣。
每一次漫不經心的落子,看似是一步閒棋,但在關鍵時刻便會成為壓倒對手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說,這裡怎麼堆了這麼多稻草?”
騎在馬上的張璟川對身邊的李大牛問道。
“關外冷得早,再有個兩三月就得落雪,林子裡水汽足,路面容易結冰,別說人和馬走在上面容易打滑,就是板車也不好走,所以附近村子裡的人會提早準備好稻草,到時候鋪在路面防滑。”李大牛回答道。
“我不是問這個,”張璟川撇了撇嘴,開口道:“錦州那邊打了快一年了,周圍到處都是流離失所的難民,怎會還有百姓能安然在此種地的。”
李大牛撓了撓頭,憨笑了兩聲,道:“大人,前面應該就是東海堡了,到了以後應該就知道了。”
“不容易啊,咱們摸著黑走了一夜,終於到了,讓弟兄們再加把勁,午時之前到堡裡用飯休息!”
話音剛落,
張璟川就策馬向前。
李大牛朝身後的眾人吆喝一聲,四百多人開始加快了步伐。
一時間,
林子裡窸窸窣窣,塵土飛揚。
只是沒過多久,對於又重新慢了下來。
因為隊伍前端剛出了林子,張璟川就不得不重新下令緩下行軍速度。
一出林子,視線就豁然開朗,絲毫沒有邊境軍堡的那種荒涼凋敝,也沒有深處戰亂之地的緊張壓抑。
反而是良田縱橫,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甚至,
地頭間還有不少正在忙活的農夫農婦聽到林子這邊的動靜,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直起腰好奇的打量著張璟川他們。
張璟川不由得回頭看向身側打馬趕來的李大牛,問道:
“大牛哥,你確定我們沒走錯路?”
這是遼東?
這特孃的是被清軍侵佔的遼東?
松山周邊到處是殘垣斷壁,周邊的村鎮更是一個鬼影都見不到,而這裡,與松山城相隔也就二百餘里,怎麼就沃野一片了?
而且看這裡的農夫農婦們臉上的紅潤,哪裡像是身處戰亂之地三天餓九頓的樣子。
這日子!
這光景!
饒是關內,也沒眼前這般景象吧。
張璟川與李大牛簡單商議之後,便讓李大牛帶兩旗人馬先一步到東海堡打探虛實。
……
東海堡內,
鰲拜赤著膀子,正在廳堂內大快朵頤。
一老者身著布衣,站在一旁,眼眸渾濁,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
“考慮得如何?”鰲拜沒有抬眼去看老者,而是自顧自的咀嚼著嘴裡的羊肉。
老者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毫無反應。
鰲拜放下手裡割肉的小刀,拿起桌上的綢布抹了抹嘴,淡淡道:“徐敷奏,讓你投效大清,是陛下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
老者抬眼看向鰲拜,迎著對方兇狠的目光,毫無懼意道:“當年老夫跟著袁督師(袁崇煥)在錦州殺你們這些虜賊時,你得虧沒在戰場上碰到我,否則,你現在可沒機會坐在這裡吃肉!”
“呵呵呵,”對於徐敷奏的嘲諷,鰲拜也不惱怒,只是笑著道:“袁崇煥,也算是你們明軍中能打仗的人了,可現在呢?在哪呢?”
徐敷奏不由一窒,臉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