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槐葉冷淘(第2/4 頁)
,在山裡打獵為生,追獵一頭野羊時意外誤入深山,幸運的是沒遇到老虎、熊瞎子或者野豬這樣的大型猛獸,並且還挖到了兩根百年老參。
他當時留了一根當傳家寶,賣了一根,置辦好田地,請媒人說媒,娶了個世家大族放出來的三等丫鬟。
曾曾祖母在主家是伺候主家姑娘的針線丫頭,從小看郎君娘子們讀書識字,長了見識,她雖不識一字,卻知道讀書識字的重要性。
生了兒子,就織布刺繡供兒子讀書,有了餘錢,則買田置地。
曾祖父讀了書,考到三十歲還是沒能考取功名,當時祖父已經十二歲,極為聰穎。曾祖父和家裡人商量,決定不考了,找了個酒樓掌櫃的活兒,攢錢供養兒子,餘錢繼續買田買地。
祖父順利透過解試,成為了解試舉人,取得了參加春闈考取進士的資格。然而祖父考到五十歲,依然沒能考中進士。
老話說,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
五十歲不能中進士的舉人大有人在,但祖父深知自己極限已到,便如他父親那樣放棄科舉,轉而開館收徒,教書攢錢供養幾個兒子。餘錢拿來買田買地買鋪子。
至父親這一輩,三兄弟一起開蒙識字,然而二叔性子跳脫,靜不下心苦讀,及冠之後便放棄了學業,轉而打理家中的鋪子生意。
三叔性子內秀,也不擅讀書,於是祖父把家中的百畝良田交由他打理。
父親蘇慎則沒有辜負祖父的期許,十八歲首次下場便透過解試,取得解試舉人的功名。
之後雖然沒能更進一步,且之後兩屆依然落敗,但家裡人並不氣餒,父親還年輕,才二十四歲,考中進士的希望還能大。
之後那一屆,父親沒有參考,他覺得自己還需要沉澱。三年遊學,三年閉關苦讀,終於在他三十歲,而立這年順利透過春闈考取二甲第二名,進了翰林院。
翰林院清貴,俸祿不高。方父專注於編書,也不愛鑽營,沒有其他灰色收入。
能在這寸土寸金的汴京城裡買這樣一套二進的四合院,靠的還是祖輩一代一代的積累。殊不知,多少寒門學子進士及第授官之後,都只能在汴京城裡租房住。
能買的房子自然就小,不比江州老宅。
老家江州物價低,房價也便宜。一家人雖說沒有分家,但都有各自的院子,關上門來過自己的日子,誰也不影響誰。
到了這汴京城,三房人擠在一個院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難免有摩擦。
就好比今兒這冷淘,蘇虞做出來了,不往二房三房送吧,回頭二嬸三嬸該有話了。送了吧,二嬸惦記上了方子,難免鬧騰。
蘇虞是不在意這一個冷淘方子,她也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才得的便宜。更何況槐汁麵條做法簡單得很,稍微有經驗的廚師嘗上一兩遍就能做出來,就是醬汁配方難了些。
但她也不能充大方,一來母親已經拒絕,她不能唱反調。二來,人都是會得寸進尺的,要了一個方子,將來就會要更多東西,還不如一開始就杜絕這種現象。
這樣想著,蘇虞又賴了會床,等到院子裡的動靜徹底平息,才換了身舊衣裳去了廚房。
家裡僕婦不多,一個門房,負責看門。一個廚娘,負責做飯洗碗。一個打雜的婆子,洗衣拖地,幹些雜活。還有一個阿鹿,是蘇虞從大相國寺帶回來的小丫鬟,平時跟在她身邊伺候,當然也負責幫家裡幾個太太跑跑腿。
連主帶僕,一大家子十幾口人,光靠廚娘一個人做飯,時間根本來不及。所以家中幾個太太也要輪值幫忙。蘇虞偶爾起了興致,也會下手做幾道菜。
蘇父苦夏,再加上這些日子工作不好混,人是越發消瘦。
蘇虞打算親手做兩道蘇父愛吃的菜給他補補。
蘇虞做了一道麻辣雞丁,一道酸甜口的糖醋小排,廚娘則做了幾個時令菜,絲瓜炒蛋、茄子釀肉和冬瓜肉丸湯。
有葷有素五道菜,都拿大盆裝,再加上她中午就湃在水井裡的冷淘,足夠一家子人吃了。
蘇父下值到家,剛好開飯。
嚐了一口桌上的麻辣雞丁,蘇父就知道這是蘇虞的手藝。
他咧嘴一笑,眉眼間浮出淡淡的紋路。
“麻辣鮮香,嫩滑爽口,這雞丁一嘗就是大姐兒的手藝。”
“可不是嘛。”老太太接話道,“小丫頭心疼你這爹爹,說你最近瘦得厲害,不顧天氣悶熱,親自在那煙熏火燎的灶房忙碌了大半個時辰,專門為你做的菜。”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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