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第1/1 頁)
身,獨自走向漠林腹地。
林鶴眠想跟過去,目睹一切的老闆卻來到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別過去,你有傷在身,先讓桐伯看看吧。”
林鶴眠一錯不錯地盯著謝松意漸行漸遠的背影,最終收回目光,同意了老闆的話,默然點頭。
其實手上的傷口沒那麼疼,他疼的,是心。
清澈的月光瀉下來,漠林一處荒地多了一塊無字石碑。那位不知姓名的小師弟離開漠林,不知所蹤。
桐伯仔細的為林鶴眠清理傷口,他傷得並不重,主要是手得悉心照料。
“你這孩子,拿劍的手,怎麼能隨便傷到。”桐伯一邊嗔怪一邊用溼帕子幫林鶴眠擦掉血跡。
方才他用妖力幫林鶴眠療傷,現在傷口已經癒合,把血跡擦掉就行。
桐伯說的確實沒錯,他的手若傷到根骨,拿劍都費勁。
林鶴眠心虛,但他有自己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所以說話依舊理直氣壯:“我只是不想讓他後悔,當時來不及了,所以就……”
“那你也不能用手抓。”桐伯更生氣了,“你要是抓的再狠一點,就只能換雙手了。”
“我下次不這麼做了。”林鶴眠甩甩手,發現痛感還真的消失了。
桐伯笑著轉身出去,嘟噥了一句“你這孩子”,隨後幫林鶴眠掩上門,說:“我去看看念念,時候不早了,你早些睡。”
“可他還沒回來。”
“你說松意?”桐伯向身後掃了兩眼,又將目光落到林鶴眠身上,“他自己會回來的,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別去打擾他。”
林鶴眠望向窗外,現在已經月上中天,漠林的夜總是安靜的,但他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松意小時候很任性的,甚至有時遇到難以接受的事,誰勸都不聽。起初白薇還堅持勸他,後來次數多了,乾脆不勸了。”
“沒人勸了松意反而會安安靜靜的一個人找地方待著,等想好了自己就會回來,現在也一樣,不過是沒以前那麼任性了。”
“白薇是?”林鶴眠疑惑。
“松意的母親。”桐伯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也是我的女兒。後來她死了,我途徑六青峰聽說她的屍體被煉成了丹藥。松意應該不知道此事,但看他剛才的反應,想來是知道了。”
桐伯說的很從容,林鶴眠試圖在他臉上找出一絲悲傷的情緒,但是沒有,桐伯像是在話家常,無喜無悲。
其實他並非這樣,只是覺得沒必要在林鶴眠面前表現出來罷了。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沒什麼,一件往事罷了,早點睡吧。”
桐伯關上門走了,林鶴眠想睡,卻總睡不著,他翻來覆去在床上像是受刑一樣煎熬。
六青峰因十座主峰中有六座主峰四季常青而得名,該門派以丹藥聞名。
經常能聽到哪個弟子或是掌門用什麼東西練出了某某丹藥,藥效有多厲害之類的話。當然也不乏某些自愈能力極強的妖被練成丹藥的事出現。
須臾山的藏書閣裡哪個門派的事都有記載,他看過不少。
傳聞三百年前那場大戰,六青峰掌門得了一隻大妖的屍體,但妖屍一直被藏起來。
直到二十年前,六青峰副掌門陳如絮提出把此妖練成丹藥,這具屍體才被煉化。據說服用此藥的人可以獲得極強的自愈能力,甚至不死不滅。
他起初以為只是一個虛構的故事,但今天見了陳如絮才發現他想錯了。
當時他離謝松意不算遠,被震飛時那種鑽心入骨的痛甚至讓他不忍想起。
但他可以確定謝松意還是收手了,不然恐怕自己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陳如絮離謝松意最近,被震飛卻依舊能活動,換做尋常修士早沒氣了。
所以那一瞬,他知道書中記載並未騙人,只是沒想到那隻妖是謝松意的母親。
他替那位小師弟擋劍,是因為他不該死。謝松意即便要殺,該死的也只是陳如絮。
當時的謝松意殺紅了眼,他沒時間去喊謝松意並嘗試用這種方式讓他清醒,只能先擋下那一劍。
謝松意離開不是因為他替別人擋劍受傷,而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殺了人,可根本沒人會想到陳如絮會把他的徒弟推出去替自己送死,謝松意只是想殺陳如絮。
林鶴眠受不了自己一直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反正睡不著,他乾脆出去找謝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