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第1/2 頁)
訴他不就行了。”
林鶴眠無奈:“你有時真的挺幼稚的,還不聽話。”
“我說林師弟,”謝松意“嘖”了一聲,仰頭將酒一飲而盡,“我才三百歲,在妖族就是小孩,老闆快兩千歲的人形史書都不算老。我幼稚點怎麼了,不聽話又怎麼了,是誰規定我不能這麼做的?”
這下輪到林鶴眠“嘖”了,他放下托盤,施法收了謝松意那隻空酒盅,顯然是有些怒了,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分:“別喝了!”
謝松意並沒有醉,見林鶴眠生氣了,以為他是覺得自己大肆飲酒喝醉了,怕傷了身體,辯解道:“我沒醉。”
“不是因為這個。”
“那你說說,你拿走我的酒盅做什麼?”
“老闆說你不能喝。”
“就這?”
“不夠?”
“夠了我就聽你的話了。”
謝松意用妖力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又將酒杯隔空取來,小啜一口,笑道:“再者,你覺得我會聽他的麼?我把他的話當耳旁風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就折騰自己吧,到最後受罪的還是你。”林鶴眠要被氣死了。
謝松意沒理他,片刻後,突然問了一句:“為什麼要替別人擋劍?”
“只是不想讓你後悔,你不是會濫殺無辜的妖。”
“所以你覺得,我殺了你就不後悔了?”
林鶴眠怔住了,他當時確實沒想過自己死在謝松意手上又會怎麼樣。
可歸根結底,那人不該死。
“該死的不是他。”
“但該死的也不是你。”
謝松意似乎有些生氣,他閉上眼,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眸中又恢復了以前的溫和,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所以才去擋劍?”
“須臾山藏書閣的書記載了很多其他宗門的逸聞軼事,我看過六青峰的,起初只當是個虛構的故事,沒想到是真的。”
謝松意苦笑著又喝了一口酒:“那隻妖是我母親。當年事發突然,我想去救他,可我還要救我的族人,我豁出命去救我想救的人,可誰都沒救下來。”
“我去找母親的屍體,卻怎麼也找不到。有人告訴我,母親自焚了,我信了。”
“後來聽說六青峰用一具妖屍煉出一種自愈力極強的丹藥,我當時根本沒想那麼多。”
直到今天看到陳如絮後,謝松意才發現,那種丹藥是用他母親煉的。
擁有自愈能力的妖不在少數,但要說最強的,當屬長生。陳如絮的傷口可以瞬間癒合,只有用長生煉出來的丹藥才具備這種功效。
那一瞬間他才明白,他低估了人心之惡。
母親一生行醫救人無數,不該是這樣的結局。他以為桐伯因為母親自焚才怒斥害死母親的人是畜生,其實並非如此。
桐伯早就知道母親被煉成了丹藥,可他沒說,也不想讓自己知道。
甚至是老闆,老闆和陳如絮打了那麼久,陳如絮的異常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還有泛月,泛月當年提到陳如絮一事也只是草草略過,他以為泛月和他一樣,都認為那不過是為了引人注目而誇大其詞的說法。
泛月知道他今天為什麼生氣,卻對此毫無反應,這說明她早就知道當年那隻妖是誰。
所有人都知道,偏偏他被矇在鼓裡。
謝松意突然覺得自己很傻,其實他早該猜出來的,他只是不願意相信,也不敢想那隻妖會是他母親。
“我知道你很難過,”林鶴眠頓了頓,他覺得不應該讓謝松意順著丹藥的話題講吓去,乾脆嘗試轉移話題,“但你知道麼,其實你這樣我還挺開心的,因為這說明你還沒有變成老闆那樣。”
謝松意眸光流轉,掃了林鶴眠一眼,又繼續喝酒去了。
“老闆那樣也挺好的。”
“但我不想讓你變成那樣。”
謝松意嚥下口中的酒,問:“為什麼?”
“因為不像真正的你。”
謝松意冷哼一聲,隨後又笑起來:“怎麼,你還想改變我?”
“我想,但你不一定會願意。”
“你知道上一個和你有一樣想法的人是誰麼?”
“行錯老祖?”
“不是,那時我還沒那麼生死看淡。”謝松意將餘下的酒一飲而盡,“是聞人將軍。”
“他想改變的是老闆,但他沒做到,後來乾脆不做了,由著老闆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