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第1/2 頁)
不出一個字。
老闆對這種話並不在意,只是冷聲問了一句:“誰告訴你我是妖的?”
阿璟吩咐獄卒拿來紙筆,強按著那人寫字,他顫顫巍巍在紙上寫下一個名字,獄卒過來把筆收了,紙則被老闆看了一眼便燒成灰燼。
老闆又咳起來,咳完,他眸光一撇,發現阿璟掐住那人的脖子,彷彿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他可不是你嘴皮子一張一合就能侮辱的人,你沒資格,也沒資格讓我的三萬將士為你的高官厚祿做墊腳石!”
誰都沒資格。
每條性命都同等重要,誰的命都不該成為別人謀求利益的棋子。
其實這人的算盤打得很好,阿璟帶人全軍覆沒,再套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他適時揭發,再拿出證據,然後派人應戰一雪前恥,到時候陛下龍顏大悅,肯定會提拔他。
他本就官職不低,再被提拔,也算得上朝中重臣。這樣即便老闆是妖,隨意殺他一個重臣報仇也是行不通的,甚至會激化人妖之間的矛盾。
人沒命會死,妖沒了妖丹也得死。
阿璟當時在邊疆,根本不會有機會收集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即便老闆捨命救他,老闆不在,阿璟的結局也只有被安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走向刑場。
到時候總不能和陛下說,那些證據是一隻妖收集的,陛下肯定會問妖在哪裡,妖沒了妖丹死路一條,問起來就是死無對證。
但老闆是九尾天狐,那人千算萬算,都沒想到老闆大有來歷。否則,想來他那三萬將士換一人榮華的計劃也不會功虧一簣。
可是,憑什麼呢?
三萬條性命,憑什麼只為給他一人做墊腳石;滿紀一家數十條性命,憑什麼只為給他孫闊鋪路?
阿璟當年上書陛下請凌遲之刑,刑部尚書滿酉君因為這件事幾次三番來將軍府,想讓阿璟改主意,但阿璟不肯。
因為阿璟想讓那人被割三萬刀。
滿酉君不是替那人減刑,而是因為三萬刀真的太多了,不割十天半個月割不完,人劊子手也要吃飯啊。
最後一次來將軍府阿璟不在,老闆接待了滿酉君。
阿璟會客他向來不露面,這次沒辦法,見滿酉君急得滿頭大汗,便先將人請進府裡,等阿璟回來再說。
阿璟回了府,思來想去幹脆問滿酉君能不能切骨頭。畢竟三萬刀,真有個三萬孔的漁網劊子手也不好下刀,只能對人骨頭下手。
滿酉君帶著阿璟的提議出了將軍府,陛下準了,滿酉君讓手下多備了了幾個劊子手,行刑的問題才解決。
三萬刀,一刀一條命,行刑時阿璟全程看著。
他幼時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後來又上了戰場,看那人受刑,眼都不帶眨的,目光冷峻如刀,陰寒滲人,唯有和老闆私下相處時,臉上才會多幾分溫和。
人都是複雜的,阿璟尤其明顯,戰場之上、朝堂之中、將軍府裡,三個地方,三種面孔。
每一個都是他,但細分下來又都不像他,唯有一點可以證明他是阿璟,那就是二人相處時的那種溫柔細膩。
老闆的目光沉靜如水,眼底卻帶著一抹寒意,他盯著月亮沉默片刻,低聲說了一句:“我到底還是不忍心看這孩子落得這般地步。”
當初阿璟說,他死後,若哪天出事了,老闆可以用這塊令牌自保。
“我有什麼可自保的,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在我頭上動土?”老闆笑起來,滿是笑意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喜悅。
他只是不大生氣,不是沒有脾氣,真有誰惹到他,動起手來未必不比阿璟狠。
況且,長生之下,九尾為尊,人沒有招惹他的必要,妖不敢招惹他,他根本用不上那塊令牌,也犯不著生氣。
尖石替他發愁:“滿公子的事吃飯時我問過了,若情況屬實,恐怕這背後和六青峰脫不開關係。”
“六青峰?”老闆瞥了尖石一眼,眸中是少見的凜冽和輕蔑,“我能給他們一塊地方開宗立派,就能把這地方收回去,它六青峰算什麼東西,也配威脅到我?”
“他們畢竟是有名有姓的大宗派……”
“大宗派?”老闆冷笑,指尖溢位濃厚的妖氣,掌心凝出一個封印,他手掌輕握,封印四分五裂。
這次沒用九尾天火,天上圓月就已被老闆的妖氣浸染成紅色。
“那就看看是他這個大宗派厲害,還是我這隻九尾天狐更勝一籌。”
滿紀感受到門外有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