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以後,就請太子妃多多指教了(第1/2 頁)
凌承業踏進西殿,入目便是一整片喜慶的紅。除了紅紗帳,便是紅燭紅紙窗花,竟似是容不下半絲半縷別的顏色似的,讓紅佔據了整個寢殿。
然後,他才看見跪在地上的女子。任輕歡早把太子妃冠和正服卸下,換上了大紅宮裝,整個人明亮紅豔的像要融入這間紅彤彤的新房一樣。
「妾身參見殿下。」聽到他的腳步聲,她把頭壓得更低,露出那在她髮間顫巍巍地抖動著振翅欲飛的雙尾祥凰斜金簪。
他的視線順著金簪往下掃去,盯著她頸後白皙透亮的線條,不自覺地在腦中臨摹了起來。
從小,他便知道這位任家千金的存在。
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凌祈原的表妹、任道遠的女兒,總有些場合,是他和她不得不碰上面的。
但除了知道她是誰的女兒或表妹外,凌承業從未認真注意過此女。如果任輕歡真的嫁給了凌祈原,那在他的心中,就永遠只會是他的弟妹,一個沒有名字,沒有臉孔的「任氏」。
但如今,她卻成了他的太子妃。如此,他就不能再忽視其存在,不能對她的名字、容貌,也許還有性情和……身子,視而不見。
原來她頸後的面板,那麼通透。
今早在大婚典禮上,任輕歡穿著一層又一層的喜服,端莊是端莊,卻也硬生生的把她整個人撐大了好幾倍,身子給徹底遮蓋了起來,全然看不出在那厚重的嫁衣下,藏著個什麼樣的人兒。
如今她換上了輕便的大紅宮裝,即使是蜷縮在地上行禮,仍能讓人隱約窺見身子的曲線。
她的肩背單薄得可憐,好像稍一使勁兒就能揉碎,而在那之下,衣裙逐寸收緊,包裹著不盈一握的纖腰,和微微翹起的臀部。原來婦人的腰身,可以這樣細。
凌承業的眼神一暗,終於舉步上前,俯下身去牽握住女子的手,把她拉了起來:「地上冷,以後在寢殿裡就不用行此大禮了。」
「妾身謝過殿下恩典。」任輕歡的頭半垂,像全天下所有羞怯的新嫁娘一樣,不敢望向自己的夫婿。
「用膳了嗎?」凌承業也沒有為難她,牽著小手,讓其一同在床邊坐下。
「回殿下的話,妾身吃過了。」任輕歡坐下,仍半垂著頭,盯著那隻被牽握住的手。
凌承業偏過頭去,看著女子的側臉,感覺掌中的手,微微顫抖。
「太子妃這樣說話,不累嗎?」他輕輕一笑,忽然起了點逗弄任輕歡的心思。
既然是他的新婚之夜,所有人都給了他名正言順去逗弄她的資格,這點心思,就沒必要按捺住吧?身隨意動,他慢慢的靠了過去,嗅聞著她鬢間幽幽的香氣。
「太子妃燻的是哪種花香?」淡而清雅,似有若無,倒是跟她給人的感覺頗為相似。
任輕歡似被嚇了一跳,整個人一僵,聲若蚊吶的囁嚅: 「殿、殿下……」
「嗯?怎麼了?」他唇邊笑意更深,往那小巧的耳垂靠得更近,唇瓣幾乎就要貼到她的頰上。
任輕歡整個人更是一震,可憐兮兮的瑟縮著,像只離巢誤墜於地的小孤雛。就憑她這副模樣,程惜芙也敢把她送進東宮謀事?
凌承業把身子抽了回來,眼底閃過一絲審視,但語氣還是一貫的溫柔。
「聽說在民間,新郎是要為新娘掀蓋頭的。太子妃沒有蓋頭,但那合巹酒還是要喝的。」他說著,朝屏風外頭喊道:「進來吧。」
福全應了聲,帶著採風和採露走了進來。
採露手上的托盤擱著兩隻雕了花的白玉酒杯,被人用一根粗的紅線綁了起來。她福了福身,笑著把托盤奉到兩人眼前。
凌承業鬆開任輕歡的手,拿起酒杯,側身把其中一隻遞了過去。
任輕歡忙伸手去接,琥珀色的液體於酒杯中輕晃,又在那雙亮晶晶的大眼裡掀起了粼粼波光。
「歡兒,」他輕喚,嗓音低柔:「以後,你便是孤的太子妃了。」
女子聽得這話,螓首微抬朝他看來。那雙眼裡閃過一絲惶惑,也許還有一點不安。
凌承業笑道:「以後,就請太子妃多多指教了。」長臂輕展,誘導著她傾身,與他交臂,同喝下那合巹交杯酒。
酒很甘醇,在嚥下喉間的剎那又變得滾燙,眼前的人兒不勝酒力,雙頰被烈酒染得嫣紅如花。
凌承業抬手拿走她那空掉的酒杯,給了採露。
又換採風上前,捧著一碗甜湯,笑容滿面的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請吃花生桂圓蓮子湯,從此甜甜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