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強迫我重生,我就謀殺我(第1/3 頁)
在這之前,褚照天的爹褚慕勇就用他獨特的方式,解決了悲傷和是非感之間的矛盾。
投資醫生耗神費時的搶救無效後,他開天價把兒子的軀體寄存在醫院。兒子一安分,褚慕勇就麻利兒接受現實,清除了悲傷。
妻子要是有個思念,就去看看實體,總比看照片有真實感。
過了兩天,趁植物人的妻子王慈雪回家照看婆婆,褚慕勇把她召進書房作了一次懇談。
“終於解脫了,是吧?”
“爸……”
王慈雪柔順、溫順,低眉垂眼坐在書桌對面,雙手拘謹地放在腿上。聽了公公這話,她詫異地抬起眼。
確認褚慕勇不是在譏諷。
“沒啥好客氣的。我要是你,恨死他的心都有。”褚慕勇深吸一口雪茄,重重吐出,如吐惡氣。“你倆鬧離婚,我聽說過。他說,你淨身出戶也想離。現在不要離,成嗎?”
“爸……”
“我昨天查了他的公司帳戶私人賬戶,錢,你該要,幹嘛離呢?甭怕,他住醫院,你住你家,面都不用見。他一天睡二十四小時不帶睜眼的,沒功夫跑去虐待你,家暴你。”
“爸……”
褚慕勇又不假思索地提議:“要不,你搬回來住,他成了那二傻子樣,我也……”他喘了口大氣,頓住,看門,篤定沒事兒,才說完:“……不怕了!”
當年褚照天擇校,褚慕勇曾大著膽子替他作了決定,兒子舉起菸缸,砸得他下半輩子再也不敢對兒子喘粗氣。褚照天當場威脅,家裡人敢為褚慕勇捱揍的事去勞駕派出所,他砍了全家,連祖墳也扒了。
縱觀兒子歷史,這是一個說到就能做到的兒子。
這會兒,褚慕勇儘管勉強把話說完整了,心中那個怕字還是頑強地鑽進百會穴,頭頂無端癢癢,他舉手撓了撓。
真怕陰魂不散啊。
趁這功夫,王慈雪才找到空隙說出心裡話:“爸,我……我想輕鬆,想以後日子清白,名聲清白。能離……還是離吧。”
褚慕勇道:“可他神經不作主,表不了態,協議離婚怕是離不了。若以家暴為由去打官司,當事人沒意識,不認賬,又沒個證人,法院不好判呀。”
證人也有,首次家暴是在褚家飯廳發生的。當時褚家父母、堂妹都在。
一家人圍坐餐桌吃飯,保姆去盛湯了,褚照天嫌慢,張嘴開罵。王慈雪勸他稍等一下。褚照天揪住她頭髮,一招過肩摔。褚家人生怕少爺的怒火燎到自個兒,噤若寒蟬。保姆端湯出來,見王慈雪揉著頭皮撐著腰站起,好生奇怪。
王慈雪主動給丈夫擦屁股,向好奇的保姆解釋:“鞋底子滑,不小心摔了跟斗。”
事後褚慕勇像是自己做錯了事,跟兒子商量:不要在妹妹跟前動手,你媽說,再給你小兩口一套房。好嗎?
堂妹褚穎穎已被打出嚴重社恐,連職高也沒敢上。王慈雪不忍心讓她當證人;也不能為了離婚,勉強褚家父母在相當於喪子之痛時,到法庭拋頭露面。
“另外呢,男方剛成植物人,你提離婚,對你聲譽不好。他還有甦醒的可能,法院是不是也不好判呢?”褚慕勇又為打官司撓頭。
王慈雪傻了。
她清澈深邃的眼神瀲灩,漣漪像溢位眼瞼,本來就大的眼睛又擴大一圈兒,因此,水盈星瑩的明眸間,浮泛著無力、無助、無腦的散亂。
王慈雪“哦”地一聲認命了。
但她長長嘆了一口無聲的氣後,竟冒出一點機靈:“我問問柳豔秋,她有主意。”
褚慕勇本想把她推上前,以她的名義接下兒子的公司和財務,等緩過一陣,再和她商談後面的事。現在聽她要找柳豔秋那人精,褚慕勇裝著被提醒,朝腦門拍一掌,怪腦子短路。
“喲!有辦法,咱法院有人啊。這事兒我找明向東辦,你想離就能離!”
明向東是潤豐實業的法務總監,是律所最牛掰的高階合夥人。
王慈雪感動得泣不成聲:“謝……謝爸……謝謝……嚶嚶……“
“別哭別哭,先這麼著吧。你出門擦擦淚。我走了。“褚慕勇把雪茄放回菸缸,悵然地一嘆:“獨生子女是人生一場豪賭啊!唉,要是再有機會,我生他一大群!“
王慈雪心念怦然一動:從此以後就不再是一家人了。
她想起公公婆婆的好,一激動,說出感恩的話:“爸,您二老再生兒子,我嫁他!”
褚慕勇一怔,強笑道:“哈哈哈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