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不止步虛說的那些平庸(第1/3 頁)
老油條的胎光剛鑽入泥丸宮,宿主褚照天的胎光就激動相迎,口氣熱烈:“恭迎降臨!”接著呼朋喚友催促另外兩魂和七魄:“來啦來啦,嘿,大家夥兒過來嘿!”
瞬息功夫,褚照天的爽靈、幽情、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從腦海其他八宮及各個腑臟氣穴湧入泥丸宮。
大家熱情,殷切,竭誠,久別重逢似的。
雀陰喜道:“可盼到您了,我這就帶您遛遛去,認認道,別栽溝兒裡了。”
吞賊攔著它,肅然道:“歇去吧!哪兒哪兒都有你,雌雄都不分了?”
“瞧你說的。”雀陰笑嘻嘻地辯白道,“這不遇上喜事兒了嗎?“
臭肺趕緊接話茬,阻止兩兄弟爭執:“是喜事兒,咱開個歡迎會就得,趕緊的給人騰地兒。”他既要迎合自家胎光大哥的興意,也要考慮這一走,眾兄弟從此就飄了,路慢慢兮其修遠,不知盡頭,須儘快找個安放之所。
為避免大夥像雀陰吞賊那樣你一句我一言地寒喧,又能讓大家得到恰當的渲瀉,就走個形式,請胎光主持說兩句歡迎辭,趁大家鼓掌,一拍兩散。
“好哇好哇!”眾魂魄參差歡呼。興奮啊。
名為褚照天的宿主沉醉在要死又不死,要活又不活的境界,三魂七魄憋在他這空間,都像得了阿爾茲海默症還被鎖在黑屋裡,沉鬱了好些天,個個變成了小常寶,只盼著深山出太陽,只盼著能在人前把話講。
於是,眾魂魄熱烈討論起歡迎會的模式,有建議的,有創意的。
一時,泥丸宮嘈嘈切切鬧喳喳。
老油條的胎光給整得不會了,沒回過神來,每個夸克都是疑竇。
誰投胎能投出這歡樂場面呀?
我跟你們熟嗎?
沒有交接這一環節吧?
我來了,你們三魂是不是該跟七魄道個別,去閻羅殿報到了?
這宿主是什麼人?死了還留著快活的餘味兒。勾魂的呢……
對呀,黑白無常呢?它倆怎麼不露面兒?快勾了這幫孫子,走吧。
老油條的胎光極想破解懸疑。
雀陰是愛情鳥,天性放浪形骸、輕佻不羈,喜歡交際;而吞賊主管防禦系統,有捉拿和處決之責。它倆的話都在情理,屬於個性和職責內的事兒。
可臭肺這時候出面太反常了。這貨膽小怕事,還愛哭哭泣泣,它控制著作息時間,不去監管腑臟、經絡、津血的起居,還鬧出歡迎會的妖蛾子,引得大家起鬨架秧子。
莫非有圈套?
老油條的胎光有幾千年江湖閱歷,自然不鑽套。他念及大家同在淪落時期,不便打臉,便婉拒道:“謝了謝了。那我該還個禮,等我小夥伴兒聚齊了,也給你們開個歡送會?”
主管預警系統的屍狗忽然叫了起來:“快閃!有法器,我嗅到了。”
剎時間,褚照天魂飛魄散,泥丸宮安靜了。
可是,有了剛才那一出,老油條的胎光卻沒法安定,懷疑有貓膩。它急不可耐地翻找出起居注,啟動神明,快速掃描上面的記錄。
這一掃,嚇得老油條的胎光也快飛了,這哪是起居注啊,分明是罄竹難書的罪狀。
它憤然罵道:“王八蛋!怪不得這麼開心,原來當我是接盤俠來背鍋了!”
“老子不背!”胎光決然再逃,抓緊時間,著急忙慌地挑選了最近便的官竅衝去。
砰……砰……砰……砰……
接連撞了四下,胎光都被堵回來,同時核實出,果真有法器。誰這麼缺德冒煙,把耳朵眼睛的四竅給堵死了?
至於什麼法器,誰在估搗,老油條的胎光無心辨認,立馬鑽進鼻竅……
噗嗤!宿主鼻孔插著鼻胃管,也給法器堵了。
胎光快速折身奔向口腔,打算從唇齒間溜出去,心念在電光石火中一轉:別瞎耽誤功夫,嘴巴是人體最大的孔竅,也是最大的漏洞,豈有不堵之理?
它慌張不失措,迅速想到一個不是錦囊、而很窩囊的妙計,順著鼻胃管朝胃腑滑行。
昔日這片收納外物最多的區域,不知多少日子沒有吃過磁實的食物了,它收縮成只剩黏黏糊糊胃液的沼澤,雖然被鼻胃管滴入的清湯寡水稀釋了,但仍屬危險地帶。胎光沒敢觀察病情,它不是怕粘住,而是為了逃出生天,要爭分奪秒跑。
胎光撞開幽門,拐入十二指腸。
穿小腸,鑽大腸,在彎彎曲曲綿延不盡且熱氣烘烘的長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