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良才,明主(下)(第1/2 頁)
三年前,他遊學至東冥國時,二人初相遇,那一幕估計他們一輩子都難以忘懷吧!
東冥國國土尤為狹長,東部沿海地區常常會有一些海盜出身的劫匪肆虐為禍,他們大多都是因為東冥國海軍逐漸強盛而無法繼續以海盜為生,於是都改行到陸地上了。
行至福州地帶途經一片樹林時,他遇上了一夥總計十數人的劫匪,個個手臂粗壯如同女子大腿一般,滿臉的絡腮鬍子,面目猙獰,手裡拿著一把沾滿了乾涸血跡的大刀。
他被逼著一步一步地往後退去,可是又能退到哪裡?最終還是被十數人圍住了。
當這個極有骨氣的讀書人死不求饒,閉眼等死的時候,聽見了一陣刀劍交錯的鏗鏘之聲,緊接著一陣哀嚎不絕於耳,最後他聽到了收劍歸鞘的聲音。
整個過程,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
當他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溫潤如玉,姿容尤為英氣的年輕男子站在身前,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那個眼神,如果自己不是男兒身,恐怕早就乾脆直接以身相許了吧。
年輕男子身後還站著一個年輕劍客,只見他在身旁的那棵樹上擦了擦手上的幾滴鮮血,一臉冷漠。
躺在地上翻滾不停的劫匪在聽到他眼前那位公子哥的一聲“滾”之後,連忙爬起身,互相攙扶著離開這片樹林。
他連忙站直身子,理了理衣衫,抬手恭敬道:“在下南陽國官楚,謝過公子救命之恩。”
“為什麼不求饒,然後將身上的錢財全部交給他們呢?你這麼一個男兒身,起碼能夠有望保住性命啊。”那年輕公子直接開口說道。他愣了一愣,似乎覺得這個問題羞辱了自己,沒有回話。
見他默不作聲,那公子也不好再自討無趣,於是也抬手作揖道:“在下南陽國裴恭,方才失禮了,還望公子見諒!”
這番開場白彷彿並不友好,但二人最終卻有意無意地選擇一路同行。
出門在外,安全起見,大多都不願用真名與陌生人相交。
但他透過一路上的言談舉止,逐漸猜到了那位裴公子的真實身份,同樣的,他也相信,對方也早已看透了自己。
雖說上官家楚字輩人數眾多,但他絕不是自誇,但要說到“讀書人”,誰人不知他上官楚華?
只是二人都極為默契地哪怕是幾日前踏上了南陽國的國土,到分別之際都還是沒有說破。
當他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恰好看到不遠處撐傘而至的兩人,他笑著起身,放下茶錢,撐傘離去,這個茶肆自然不是談話的地方!
三人來到不遠處的一座山上密林,冬天,樹上都是光禿禿的,說“密”倒也真不算密。三人站立在山上高處,遠望可以看到整座重川城。
“世子殿下神色不太好,看來是從宮裡出來了,是聽聞了什麼噩耗嗎?”隨後他收起遠望的目光,轉過頭望著他,繼續一字一字地說道:“是北胡南下了?”
無論是裴嗣的真實身份還是北胡南下擴張之事,都屬於機密之事,尋常人是萬萬不配知道,更不應該知道的,否則便會引起恐慌。但是他,卻是直接脫口而出了。
當他此話一出,他的眼角餘光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為他撐傘的那名護衛握住了懸掛在左腰的那把佩劍。裴嗣聞言後,微微一笑,抬手阻止了身邊護衛的動作,說道:“無越,莫要無禮,怎能對上官三公子動刀動槍?”
相對於此時裴嗣的滿臉笑意,上官楚華卻是滿臉陰沉,只聽他再次問道:“是北胡南下了?”
裴嗣收斂了笑意,點了點頭輕聲道:“如你所言,剛剛從宮裡出來,陛下說北胡半月來都在南侵,其國土南部的幾個無主小城池接連被攻佔,目前猜測,北胡雖然不可能直接抽風似的一直往南攻至我朝領土邊境,但是估計透過這次南侵,他們將會收穫頗豐。”
聽罷,上官楚華陷入了沉思。這時,裴嗣笑著轉移了話題,道:“三公子這麼快就準備著為國而謀了?”
若是尋常人聽聞堂堂永安王世子殿下說出這番誅心之言,恐怕早已嚇得兩腿發軟了。
為國而謀,“國”之一字尤為值得深思,南陽國是國主裴稷的,而此時他上官楚華卻只是站在了永安王世子的面前!但上官楚華神色未變,淡然道:“將來之事,應當早作謀劃。讀書人不都志向遠大嗎,我也不例外!”此時站在此地的三人都知曉,他是希望能夠將“從龍之功”收入囊中。
上官楚華伸出左手,閉上雙眼感受著雨水落在掌心,這才緩緩道:“殿下還需擇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