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北上官,南慕容(第1/2 頁)
南陽國都重川城,北上官,南慕容。
兩大商業巨頭看似井水不犯河水,但實際上卻是暗鬥不止。
只因上官家成家立業較早,“商賈第一家”的稱號便一直壓得慕容家喘不過氣,再者,慕容家的行商領域只在南陽,最遠只是達到東冥國境內,而上官家的業務範圍甚至囊括了整個華夏大陸的四國疆土。
不是說北胡與西越跟南陽勢同水火嗎?
答案是確實如此。但敢問世上誰對銀錢不感興趣?凡夫俗子一輩子勞碌奔波還不是為了那些個能夠揣自己兜裡,入袋平安的方圓銅板嗎?
若僅僅是曉之以利,慕容家可以做得到,但終究在人脈、影響力方面遠遠不及上官家,人家不願領情。當年慕容家嘗試過在西越開一家布莊,最終人貨兩空,還出了幾條人命,到最後硬是連屍首都沒找到。
但很奇怪,雖然兩家勢同水火,但卻絲毫不妨礙上官楚紳與慕容銘的交情,這不,此時正在慕容家後院逗鳥!
若非要解釋的話,大概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吧。
“這隻鳥可是我從一個東冥的商人處高價得來的,據說是在北邊草原上輾轉到了東冥,這種獨出自北邊的鳥可是極為珍貴難尋的,你看看,多神俊啊,有價無市啊!”慕容銘正把一隻手指伸進籠子裡撩撥著那隻產自北胡的鷹凖。
說話間,一個扈從拿著一盤飼料走了過來,上官楚紳抬頭看到他那張青一塊紫一塊的臉頰,氣不打一處來,於是哼哼道:“我前幾天去錦繡齋,打算找上官楚越為你出口氣,誰知道碰巧三哥回來了。”
慕容銘聽罷,接過飼料後揮了揮手,讓那個掛著彩且破了相的扈從趕緊離開他的視線。
然後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那個滿身書卷氣的書生,他這種紈絝子弟還真瞧不上。
“誒,不是,你說你那個七妹怎麼這麼多年了,還是這般性子呢?本少爺每次都是拿著這張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本少爺都這麼有誠意了,她怎麼還是不領情呢?女人心,海底針,六字真言也!”慕容銘喃喃道。
上官楚紳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真不明白,他堂堂慕容家銘二少怎麼就對她上官楚越死心塌地了呢。難道是每次見她都被罵,罵習慣了就一天不罵不舒服嗎?
春節,週而復始,永珍更新。
重川城作為南陽國都,夜市本就熱鬧非凡。位於城南的渝川兩岸,有一塊遠離居民宅而專門開闢出來的寬闊地界,從太陽下山伊始,一直到深更半夜,吆喝聲不絕於耳。
今日除夕夜,楚越吃了一頓年夜飯後,帶著剛剛從鄉下探親歸來的丫頭白露出門賞花燈,每年的除夕夜,人們都會在渝川上放花燈。
她每年都會來,因為她始終不曾忘記那些年,她都愛騎在父親的肩膀上,在岸邊商販手裡接過一盞花燈,然後他們一家三口便會蹲在岸邊,許願,放花燈,看著花燈沿著渝川流水飄離而去,她很開心,那應該是她童年時期每年最開心的一天吧。
但自從父親離開以後,孃親便不願再過來了。
觸景傷情,難道不身臨其境地面對便會忘記傷痛嗎?
白露跟在楚越身邊已經將近十年了,這個與她同年的丫頭,性子尤為開朗,幾乎每時每刻都會把一臉笑意掛在臉上,楚越這些年來都很羨慕她這般無憂無慮。她忽然間想起了前幾日老祖宗說的那番話,有些悵然若失。
“小姐,小姐!”楚越回過神來,看到那丫頭在她眼前揮著手,另一隻手則捧著兩盞花燈,她歉意一笑,接過一隻花燈往渝川岸邊走去。
結果還沒走兩步,手裡的那盞花燈便被人從側面給搶了過去。
楚越轉過身,看到了一張從小便極為厭惡的臉,不是慕容銘還能是誰?這兩人,簡直是冤家路窄。
她板著臉,二話不說就直接衝他冷冰冰道:“還給我。”
“我剛剛也要了一盞,我們可以一起放啊!”說著,他嬉皮笑臉地從身後拿出了另一隻花燈。
站在一旁的白露偷偷地撇了撇嘴,她知道,他說的要是真的字面意思,是直接拿,不是花錢買。他向來看這個慕容家的小少爺不順眼,偏偏那人還眼神不太行,一直對自家小姐糾纏不清。
見他不為所動,楚越深呼一口氣,直接轉頭離去,誰知那人連忙抬腿邁了幾步,又把二人給攔在身前。
楚越對這個死纏爛打的傢伙向來沒什麼耐心,上次迫不得已就直接在街上當著眾人的面打了他那可憐的扈從跟班,這次她也並不介意掄他幾個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