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羊(第1/2 頁)
好,只因康先生藥堂有事、不便久留,便依照約定將診金盡數奉上,又約好了下次問診的時間,次日酉正初刻前後便送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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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正初刻,那就是她離開蘇府後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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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康仁壽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要和她前後腳離開,當真是有種說不出的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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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樊統似乎知道她在煩惱什麼,又慢悠悠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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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正初刻前後,那離宵禁也就還有不到半個時辰了。不知康先生是如何離開的?可是叫了下人備好馬車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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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郭管事彷彿就在等這一問,立刻恭順地繼續彙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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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先生也是沒想到小姐的病情起色如此之快,因是臨時要走,便沒有提前叫藥堂夥計駕車來接,說走河上、搭船便好,就叫了府上正得閒的老秦送一段路,還付了對方三十文錢。這些府上小廝和碼頭路過的船工都可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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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仁壽上了秦三友的船?這一切未免有些離奇。可眼下秦三友不在這裡,她也無法當面質問清楚,只能努力集中精神分辨得到的訊息,試圖找到反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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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如此,為何咬定就是在我阿翁的船上出了事?回春堂應當也並不在河道邊上,康先生也有可能是下船後、在回藥堂的路上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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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換了樊統身旁那一直沉默的小鬍子開口、正是那掾史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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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大人,今早我便派人尋到那秦三友、將他的船扣了。搜尋一番後,便在船底發現了血跡。依下官來看,這女子雖然柔弱卻是做慣苦工的,那送菜的老翁更是身體硬朗,想來若是將人藏在船上又拋屍河中,倒也不需要多大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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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做慣苦工、好一個身體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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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她和老秦這般辛勞之人,唯一的一點欣慰之處便是這副餓不死、熬不壞的身體了,可如今竟然有人藉此反證她有能力殺人,當真可悲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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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葉突然笑了,聲音中少了些惶恐多了些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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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先生是臨時起意要離府的,我與阿翁如何提前計劃此事?難不成若是康先生不走,我們便要闖進蘇府將人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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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整個府衙後院當下便是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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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沉默過後,是比方才更加激烈的一輪反撲,那曹進對她話語中的憤怒置若罔聞,聲音更加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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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須提前計劃?就是見財起意、惡念頓生犯下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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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難臨頭,此時不搏何時搏?此刻秦九葉早已將方到此處時的膽怯丟到了一旁,整個人幾乎從地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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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大人能否確認那船中血跡就是人血?我阿翁前些日子曾為蘇府送過幾只活雞,許是東家又要他幫忙運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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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堂木“啪”地一聲響,樊統隨之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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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死到臨頭還在狡辯,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
他“上刑”兩個字還未說出口,一道聲音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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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覺得,這位秦掌櫃說得有些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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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統愕然抬頭,只見邱陵不知何時已快步進入這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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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來得很是匆忙,身上還穿著那件黑色甲衣。綠水映出他修長挺拔的身形,好似一把筆直的墨尺,將那屋瓦間的金碧之色分做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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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統先前一直斜倚著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坐直了,掙扎了片刻,他還是勉強起身跨出那樹蔭半步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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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督護。什麼風將您吹來了,這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小案,怎敢勞您大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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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樊大人口中的上不了檯面,是這個意思。”年輕督護那雙眼望了過來,眼神中是一股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