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吃魚(第1/2 頁)

險”，她卻再明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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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存只剩下最後一條路可走，就算是再艱險的路也值得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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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兒抬頭看向許秋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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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來，那箱子裡的東西如今便在此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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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秋遲望著西邊下沉的落日，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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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吧。如今清平道這條破路是徹底斷了，其餘的路可要盯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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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兒頓了頓，還是將心中所想說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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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費盡心機、鋌而走險取奪那東西的人，必定也已是被逼入了絕路。只要他還在這九皋城之中，就一定還會再起風浪。蘇府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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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還沒說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最後停在大坑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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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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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騎馬而來的小廝幾乎是滾下馬來，匆匆幾步走到許秋遲面前，顧不得平息下來，徑直湊近對方低聲彙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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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少爺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陰鬱，像是晴朗的月色突然間便被遮住了一般，過了片刻才恢復如常，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先行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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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告訴懷玉嬸，就說我很快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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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廝鬆口氣，隨即點點頭、行禮過後上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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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兒望著那立在廢墟中格外沉默的背影，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方才說了那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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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將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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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秋遲的背影終於動了，轉過身來時又恢復了同以往無甚分別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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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望天時便覺得，今日天黑得格外早，看來當真是時辰到了。我們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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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罷，提著衣襬在垃圾堆中一步三晃地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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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他頭上那頂翠玉冠看起來有些彆扭，原本鑲在兩側的一對琉璃珠如今只剩一顆，缺了半邊的地方格外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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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兒跟在對方身後，瞧了幾眼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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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若覺得於心不忍，方才給他們銀子便是。這玉冠好歹也是您金貴心愛之物，回頭若是柳管事問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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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不遠處，許秋遲已撅著屁股從坑底爬了上來，站在馬車旁拍著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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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

心，她若問起，我定不會說是你迴護不周。”

姜辛兒一愣，再開口時聲音都有些發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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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兒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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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你玩笑而已，莫要當真。”男子果然只是在打趣，只是打趣過後面色又有些落寞，“我並非於心不忍，只是有些羨慕他。他有願意擋在他身前的手足至親，我卻沒有。要說這老天，也是公平的。所謂琉璃彩珠，同一個掉了底的破瓶子，本來也無甚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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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話中深意，姜辛兒並不能完全明白。但這些年月相處下來，他情緒低落的時候，她總還是能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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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兒立在原地，半晌突然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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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還有辛兒。不論何時，我都願意站在少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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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旁的男子動作一頓，隨即衝她笑笑、沒再多說什麼，自顧自地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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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兒抿了抿嘴、正要跟上，冷不丁對方卻撩開車簾又鑽出個腦袋來，隨即出聲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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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你身上的灰抖乾淨了再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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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兒提著刀鞘的手一緊，神情有一瞬間的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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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這些年，她也陪他出入過不少髒亂腌臢的地方，他同其他世家子弟不一樣，從來沒有在這些小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