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第1/2 頁)
動於衷。
“不是出去逛嗎?”聞人瑾溫聲問,“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話落吸了吸鼻子,似乎是在嗅聞著什麼,隨即蹙眉道,“你受傷了。”
用得是肯定句。
季白不免感到驚奇,“為什麼這麼問?”
“我聞到了血的味道。”
聞人瑾說著擔憂地望著她,“你還好嗎?需要請個大夫來看看嗎?”
“我沒事。”季白笑,“你聞到的可能是我頭上的舊傷。”
聞人瑾伸手圈住季白,低下頭去嗅聞她額上的氣味,像是一隻猛獸在確定自己的地盤有沒有別的雄性入侵。
他身上好聞的雪松氣味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心與寧靜。
可季白的心卻始終懸著,聞人瑾雖然看起來很溫潤,可她卻總不敢小瞧了他。
他是瞎子,可他的感官卻比正常人還要敏銳。
聞人瑾似是確定過季白沒有問題了,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輕聲說:
“我好想能看清你,看清你的模樣,看清你的傷痕。”
“你每一次受傷,我都只能乾巴巴地聽你說沒事,卻什麼也做不了。”
冰涼的液體落在她的脖頸,浸溼了她的衣領,有點涼,又有點黏膩。
她拍了拍聞人瑾的後背,低聲安撫道:“我真的沒事。”
聞人瑾看起來是最正常的人,而且他又是她的合法丈夫。
如果他真的是因為嫉妒而殺了原主,那她為了自保,也應該快點和褚師懷,羽生斷了關係。
只是那兩位看起來不像是好打發的。
季白一想就覺得頭大,索性先把這件事扔到腦後,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聞人瑾擁著她,卻覺得像是擁著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他只能把肉/體困在他的身邊,可卻困不住她的心。
她又走神了。
她在想誰。
褚師懷還是那個……該死的小廝。
她的身上有他們的氣味,她的心也跳得很亂。
是不是隻有讓她的心跳停止,她才會永遠留在他身邊。
不,即使是那樣,他們也會和他搶她。
“你和客居在家裡的褚師懷關係好嗎?”
聞人瑾緩緩放開她,神色如常地說:“還不錯,怎麼了?”
季白搖搖頭,“沒事,只是我今天聽春桃說,他好像不常在家。”
“你希望他經常在家?”聞人瑾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縷不易察覺的冰冷。
“當然不是。”季白主動抱住聞人瑾,“他怎樣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只是不希望有別人來打擾我們。”
季白話音剛落,就聽角落裡傳來一聲脆響。
季白回頭一看是羽生打翻了茶壺。
羽生淚眼朦朧地瞧著季白,臉上的神色活像季白是天底下最沒良心的負心人一樣。
“夫人……”
季白連忙出言打斷了他,“還不快收拾了出去!”
“打碎了東西還有臉哭什麼?”
這羽生未免也太膽大了,當著聞人瑾的面還敢用那種聲音喊她。
生怕聞人瑾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事一樣。
羽生聞言面色一白,彷彿遭受極大的打擊一樣,顫抖著手打掃碎片,眼淚珠子和不要錢似得往下落。
聞人瑾全程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站著彷彿是一尊沒有生息的雕像,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季白主動牽起聞人瑾略涼的手,拉著他往外室去,嘴裡還嘀咕著府裡的下人實在太不懂事了。
她並沒有注意到聞人瑾在轉身前側眸看了地上的羽生一眼,嘴角還揚起一抹類似嘲諷的笑意。
羽生也沒了在季白麵前的柔弱,而是陰沉著一張臉回看了過去,眼神刻毒兇狠,他的掌心裡還包著鋒利的瓷片,卻彷彿感覺不到痛一樣,用力緊攥著,哪怕鮮血流了滿地,他也毫無波動。
“娘子今天很不一樣。”
季白狀似苦惱地說:“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一覺醒來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也不知是不是撞到頭的緣故。”
“明日找個大夫來給娘子瞧瞧。”聞人瑾話落忽而低低笑了一聲,隨即轉過頭用那雙覆著白綢的眼睛看著季白,明明是最溫和的話語,可季白聽著卻猶如被冷風颳過心口,“原來失憶還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情。”
季白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