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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倚仗。
他上京是為了求存。
他靠著相貌攀附了毅國公府大小姐,秦姑娘果真上鉤,將他引薦給了敬王。可惜敬王殿下對一介商賈出身的他並不感興趣。
他必須要與敬王交換才能獲得他的青睞。可是,他一介商賈,能夠與之交換什麼呢?
這時,他想起了她。
吏部尚書之女,戶部侍郎夫人,寧不羨,寧二姑娘。
她那日遺落下來的腰牌,他也在事後打聽清楚了,腰牌來自西北軍,是吏部尚書夫人孃家的東西。非夫人所生卻拿到了夫人的家族印信,這位寧二姑娘是個聰明人,而且是個聰明且很會討人歡心的姑娘。
對敬王的投誠,忽然就有了眉目。
他想到了接近她。
假借著道歉的名義,將那日咽入腹中的齟齬重提,他送去了致歉的禮物——一盒浮雲茶。是禮物,也是隱約的期待和試探。
她給出了回應,甚至是,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驚喜的回應。
她約了他在景雲樓見面。
席間算是賓主盡歡,但卻是各懷鬼胎。但他卻完全沒想到,她居然會想到要他給她做什麼店鋪掌櫃,這實在是令人哭笑不得,簡直讓他想剖開那顆腦袋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為何一會兒精明,一會兒又莫名其妙令人摸不著頭腦。
可他自然是應了。
做掌櫃,無疑是最好的接近方式,他將一切上報敬王,作為自己對其有用的第一次交換,幫助敬王監視沈家與沈侍郎。
計劃實施得很順利,直到沈明昭越過所有人忽然發難收線,敬王勢危,便毫不猶豫將他推給了沈明昭處置。他首嘗失敗,滿腹牢騷上門對著那位他以為被“矇在鼓裡”的沈少夫人發作,譏諷她如自己一般被人矇蔽。
可她什麼都知道。
她從最開始就知道他的目的,也知道沈明昭私下所為。
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是該罵她愚蠢?她不蠢。不愚蠢?明知有難卻還等待著回心轉意,而不反抗?
這就是女子嗎?
再精明的女子也不過就是個被情愛所拖累的蠢貨?
他有些挑釁地留下話,問她敢不敢同自己一併出走?
京城雖敗,但他總能找到機會與叔伯抗衡的。幾年過去,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初出鄉野的毛頭小子了。
金光門旁沒等到人,他便以為她離開的話只是戲言了。
也是,縱使被丈夫算計,但只要就此乖乖聽話,待在後宅,想必當一個養尊處優的官夫人到老還是沒問題的。
然而她又追了上來。
湖州官道上,一輛馬車在塵土飛揚間趕上了他們。
車簾被一雙青蔥纖指猛的掀開,露出一張似笑非笑的臉:“陶掌櫃?跑這麼快,是生怕我追上你嗎?”
他徑直笑出了聲,恐怕這輩子沒見過比這更好笑的笑話。
毅國公府的那位大小姐,明示暗示他千萬回傾慕,百般挽留,卻也不敢放棄自己的王妃之位同他私奔。可這位二姑娘,初見的第一眼就看透了他,為什麼還真跟上來了。
“我對你沒興趣。”她上了他的馬車,對他眨眼,那雙眼睛星子般璀璨迷人,彷彿有光華在內裡流轉,“我對你的錢更感興趣。”
他將自己的白衣白衫將手一攤:“你看,一窮二白。我很好奇,二姑娘,你為何一直覺得,我有錢呢?”
“因為我有眼光,懂得識得人。相信我,你的未來會大有作為,前提是……”
他挑眉:“前提是?”
“……我在你身邊。”她笑盈盈地補充道。
……
寧不羨的話不是妄言。
沒有她,他不可能將浮雲莊從叔伯手中奪回,也不可能重新獲得敬王的信任。
正如他擅長同女子打交道一般,寧不羨於討男子歡心,從中獲益一途上,別具心得。
首先是身份,她說她必須要和他一起進入陶家,否則,她能夠提供的幫助就太少了。
“你不是說你有一個妹妹嗎?就妹妹吧。”
“也可以是侍姬。”他試探著愚弄她,“這樣,也省了很多未來的身份隱患。”
“你在騙鬼呢,陶謙。”她輕蔑地笑著,“侍姬在你們這些男人眼裡算人嗎?不過是玩物罷了。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幫你,我必須要保證自己絕對獲益。我必須得是妹妹,得是你們陶家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