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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換新人進來吧。”
“是。”
做完這一切後,羅氏這才去了沈重那裡。
沈重喜愛書畫,自從閒賦在家,白日裡常待在書房中,僕從們無故不得入內打擾。
羅氏進書房門時,內室裡正燃著香,沈重正焚香作畫,聽得動靜問道:“你不是去鍾府了,這麼快就回來了?”
“是。”
“有事?”
“……”
沈重見那頭沒動靜,這才蹙眉抬頭:“你那乳母又惹什麼事了?”
羅氏忙道:“與史嬤嬤無關。”
沈重一直有些憎惡她那位乳母史嬤嬤,覺得她個性張狂,而又蠢笨疏漏,只是人倫孝道所壓,才一直勉強以禮相待。之前史嬤嬤從東市被趕回,得罪鍾夫人,沈重就很不高興。
他從不管後宅之事,但那次確實親自過問並處罰了史嬤嬤。
史嬤嬤也自知理虧,這些天在府內也有所收斂,避著人走。
今日之事是寧不羨借之前的事挑起來的,可她若這麼對沈重說,怕是又會被埋怨後宅之事誤他,擔一個“無德”之名。
此刻沈重已然停下了手中的筆,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於是,羅氏忖度開口:“今日之事……與大郎有關。”
“明昭?”沈重的表情透露出,他上心了。
和她料想的一樣,沈重還是有些忌憚他這個侄兒的。
原本一族之內該是一體一心,可沈明昭卻一向同沈家離心離德,只想出外開府。他為官從不為族中爭利,兩個堂兄無法入仕也並不曉得徇私幫襯一把,她幾乎可以預想,若是有天他叔叔被扒官去職,他估計也只會在一邊冷眼旁觀。
“是啊,郎君有所不知,今日……”
一開始還有些磕絆,可話說到後面卻越說越順,她把今日街上之事對沈重和盤托出,但具體的緣由卻潤色了一番,她說今日之事,或是沈明昭授意所為。
“戶部的顧明準即將致仕,你又閒賦。今上多疑,一家之內不可能同出兩位重臣,他若是想升遷……”羅氏話頓住,因為沈重凌厲的目光已然掃向了她。
她面上慌亂跪地,實則暗鬆一口氣。
夫妻多年,她瞭解沈重,露出這種神情,便說明他已然有些信了。
沈重是該信的。
當初聖上有意將沈明昭升為戶部侍郎前,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讓沈重從禮部侍郎升為銀青光祿大夫,美其名曰“勿讓叔侄平級而立”,然則明升實貶,沈重由禮部實權淪為閒職。如今沈明昭若是想要升尚書,沈重名聲虧損,降職罰俸,才能更為穩妥。
家族之內,一升一降,一賞一罰,更符合當今聖上的制衡之道。
沈重望著眼前跪地的羅氏,一字一頓道:“人倫之道,先父子、後叔侄,我與明昭叔侄之情篤厚,豈是你一婦人可離間的?”
羅氏磕頭謝罪:“妾身愚魯。”
半晌,沈重道:“既如此,你便順應他們的心意,將鋪子交還給正房。母親那裡,我去說明。”
羅氏明白,這是要她去試探正房。
若正房接受了,那麼沈明昭為升遷一事設計就會坐實,若是推脫……寧不羨就是白耍心機,她的郎君洞悉一切,自會懲治她的荒唐之舉。
她在心內冷笑,十幾歲的小丫頭,到底也只是徒有小聰明失大利罷了。
羅氏點頭起身:“是。”
物歸原主
寧不羨閉著眼睛,午後的陽光透過梨樹的縫隙灑在她薄薄的眼皮上,有些刺眼,但她沒有伸手去擋。似乎回來之後,她就很喜歡曬太陽了,從前她總是喜歡縮在屋子裡,用厚厚的窗紙糊住縫隙,手腳都冷冰冰的,像是陰冷的水生動物。
忽然有雙手蓋在了她眼皮上,擋住了眼前的陽光,她嘴角微微翹起,並不用睜眼去看,就聽到一聲調侃:“夫人現在每日都很清閒?”
“沈大人現在不也是?太陽還沒落山,你就回府了?”
“已經是夏日了,現在白日很長,太陽下山的時候,晚飯都該用畢了。”說完,他鬆了手起身,“走吧,晚飯已經做好了。”
寧不羨伸了個懶腰,她在這裡閉目養神地躺了一個下午,感覺身子都倦怠了許多,甚至生出了些不耐煩的意味。果然,天生勞碌命的人就是這樣,但凡閒下來躺著,連骨頭都會叫囂著疼。
“那我日後得看好時辰了,不然回來晚了,就得被關到坊門外邊去了。”她起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