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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讓我覺得,我們家的功績是戰場上拼出來的,所以不用受京中這些虛妄的鳥氣。這些官老爺要是不樂意,貶就貶吧,反正到了西北,貶了多少,咱們還能爬起來。更何況這丫頭很講義氣不是嗎?你的事,國公府的事,還有云裳的事,我剛回來那會兒聽人家說她,還以為她就是那種討人厭的嬌丫頭。”
齊蘊羅跟著笑,不過心下卻想著,寧不羨的本性,確實就是鍾夫人嘴裡那種討人厭的嬌丫頭。只不過,與鍾夫人不同,她倒還挺喜歡的這性子的。
自那之後,史嬤嬤再沒來過東市。
她把那日的事情同羅氏一說,羅氏便嘆息著讓她好好留在府中休息了。
羅氏並未想到寧夫人那一層,畢竟她沒像寧不羨那般看到寧夫人親擬的名帖,宴席那日也未到場。她只當史嬤嬤昏聵不中用,言語上冒犯到了那位脾氣暴躁的軍夫人。
不日,她還託人去了一份傷藥禮,送去鍾夫人那裡賠罪,這是沈重的意思。可惜,鍾夫人沒接,只說心意到了,東西不敢受。
西北現下剛出事,又是蝗災,又是死刺史,又是吳興殘兵出沒,令人頭疼。
朝廷對西北邊境駐防的將領及其家眷安撫為先,鍾夫人本就是聖上特許回京休養的,能多待一陣子就最好多待一陣子,總不能是沈家把她招惹得跑回西北去,這樣沈家沒法在聖上跟前交代。
羅氏送去的禮被退回,她想了想,還是覺得該舍臉親自登門拜訪,便讓著人先遞去了拜帖。
沈重官位高於鍾夫人的郎君,高位向低位遞拜帖,已是誠意之至,堪稱自損,鍾夫人若是再拒絕,便是不開化的蠻人了,無禮之至了。
於是,送帖人很快帶回來了鍾夫人反送回的帖子,言辭懇切,先是感謝那日的禮物,又說近日春雨連綿,氣候陰溼,舊疾復發,傷口隱痛,本想登門拜訪,奈何不能成行,懇請羅氏過府一敘。
雙方各退一步,臺階放下,羅氏讓靈霜備了車。
然而,她自大門處出府,剛登車走了不過半條街,就察覺車到馬停了。
“怎麼回事?”她蹙眉掀簾,卻見馬車之前跪著數人,堵住了去路。車伕不敢當街碾人,被強行逼停了下來。
打頭的男人一張嘴便是滿腹酸楚冤屈,喊聲之高近乎聲嘶力竭:“沈家黑心——!害我妻女——!我要討個公道!”
扳回一局
男子話一出,周遭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
如今日頭正當晌午,街上人來人往,官家馬車被下跪之人堵在路當中,本就引起了百姓們的注意,更別提那打頭男子口中喊的話。
沈家?哦,這不是最近京中盛行的流言的主角嗎?想不到不光作風不佳,還欺男霸女,魚肉百姓啊!
車架兩旁跟著的僕從們見架勢不對,忙動手去拖人,想把他從路中間拖開。
誰知,這一拖,那男人喊得更響了:“我妻女是興隆布莊的繡娘!前東家待我們仁義,我們感激不盡!新東家不把咱們當人看,沒日沒夜幹到病倒!要不是少夫人,我們今日才不攔車!我們會去堵沈家的大門!投朱雀大街的鼎!”
所謂朱雀大街上的鼎,乃是大俞開國之時,先皇下令設定在皇城門外朱雀大街上的一枚巨鼎。舉國上下,無論有無官職,出身如何,皆可投鼎而訴,上至皇親,下至百官,皆可告。御史臺內的專司會定期清鼎,鼎中所訴之事必須一一核實,抄送至所負責的官衙,誰若無視,罪加一等。
羅氏厭惡地蹙起了眉,覺得有些頭疼。>br />
世家之中,無人不嫌那鼎。自有那鼎,朝中告密之風盛行,世家們行事也多有掣肘,不過……這鼎本也就是聖上為他們而設。
她不畏懼這些升斗小民,但她畏懼沈重的責難。
沈重如今本就被擱置閒職,又在喪期之內,此時要是風聞再有損,只怕御史幾道彈劾,就要按在原地幾年不得升遷。
這些小民們告密沒什麼,但怕的是其餘世家將這些小事誇大,藉機打沈家的勢頭。
開國功臣起家的,需要提防的可不止那些關隴大姓之家。
不過……他剛剛說……少夫人?
馬車的遮簾內,露出一張端莊和煦的面容,這一轉瞬中,她已然做好了一副世家夫人該有的面貌:“你說今日是誰讓你來的?”
她微微笑著。
那打頭男子眼珠一轉,復又大聲嚷嚷:“大夥兒聽見了沒有!官夫人威脅人了!”
羅氏面上一陣青白,這些豬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