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東李西麻(上)(第1/2 頁)
事情的發展突破了魏學曾的想象,他派出去送錢的人亦是像郜寵一般一去不回。
這個送錢的可憐蟲,披星戴月的到達了寧夏衛的南門。徐朝一聽是來送錢招降的,眼睛都發直了,接著徐朝把他騙進來,就結束了這個人的生命。錢去那裡了?那當然被他獨吞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相比於勃承恩,劉東暘這些軍戶,他就是一個混江湖的,如果不把事情做絕,朝廷一但要招撫,自己絕對會被淘汰,會被當成棄子殺掉,自己會被他們當成投名狀獻給朝廷。
固原州里,魏學曾知道事情鬧大再也壓不住,只好把事情上報給內閣,讓內閣給做決定。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我們聽到這句詩歌會以為這是一個江南文人躺在秦淮河的船上慢悠悠的吟唱出來的,還時不時讓自己身邊的“蝴蝶”給自己倒酒。可現實卻是一個滿臉麻子,面部表情呆若木雞,身材膀大腰圓的丘八說出來的。
這個丘八蹲在地上雙手插在懷裡,他身上穿著一副骯髒不堪的棉甲,束髮髻的粗布看起來也已是破破爛爛的。他的武器是一把扁擔加兩個水桶,這把包了漿的扁擔就放在他打了補丁的棉鞋旁。
麻貴看著水面裡自己滿臉麻子的倒影,突然笑了起來。
“你這個臭丘八就愛學文人擱這附庸風雅,還是挑水吧!”
麻貴十幾年前是寧夏衛的總兵,那時勃拜在他手底下當參將。他本是和大明的大多數武將一樣,有錢就去吃喝嫖賭玩樂,至於養家丁嗎?關我屁事!麻貴就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酒醒無所謂的思想當上了總兵。可是勃拜狠狠地打擊了他。
麻貴初來乍到,早就聽說寧夏有一個地下總兵,此人只是個參將但養了3000家丁。麻貴不信,這難道不是吹牛逼嗎?就和有的人天天吹李成梁養了8000家丁一樣,怎麼可能是真的?這個大明好丘八不相信。
城外演武場要去和順義王部落談判,麻貴是寧夏衛的總兵,自然跑不掉,他把自己的三百家丁帶出來在城外集合,可是這個大大咧咧的總兵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城外密密麻麻的全是拿武器裝備計程車兵。
麻貴數了一下人數,人數接近3000人。
失望,懊悔,痛苦,茫然的表情在這一瞬間出現在這個人的臉上。
不是吧?他怎麼這麼能奮鬥啊?勃拜完全不吃喝嫖賭玩樂嗎?那李成梁的8000家丁也是真的?哎呀!他們真的是矇住眼睛的老驢——天天拉磨。
這一次回來後,麻貴就把自己的愛好享受全給戒掉了,自己就一門心思的搞錢養家丁。在這個過程中,他搞錢的方法太過火了就被人給踢下去戍邊了,麻貴現在就在邊堡裡當墩軍。
這墩軍可以說狗都不幹,就是一些關外部落的人在草原活不下去了,跑到這裡來當墩軍,以求口泔水喝。
麻貴當墩軍顯然上面的人在整頓他,可他花的錢也沒有白花,他的核心家丁300人一直跟著麻貴,即使當墩軍也不離不棄。
“譁”的一聲,麻貴就把兩桶水從河裡給提了上來,水面的波光粼粼就這樣被打破,形成了一個往外擴的大圓圈。麻貴拿起扁擔要挑起水桶,就看見幾個小孩子拿起石頭就往水裡打去,其中一個孩子做到了水上五連飄,旁的的孩子無不讚美驚歎,都吵著讓他教自己。
眼前的打鬧讓麻貴煩躁不堪的心情也微微舒暢了一些。
是啊!自從隆慶封貢,這裡就再也沒有大的戰事,百姓也能安居樂業。換作以前,這些孩子怎麼可能有機會隨便出來玩耍。麻貴出來打水更不可能獨自一人。
麻貴笑著挑著水往前走去,這兩桶水換做作者來挑,作者恐怕走不了一百步就趴菜了,但對於虎背熊腰的麻貴來說卻並無大礙。
大約走了有二里路,麻貴就看見了自己的家,這個家和別的墩臺不同,他是在小山裡挖的,就類似於窯洞,不過這可比窯洞高階多了。這個墩臺的大門不在山腳,在半山腰,為的就是增加攻擊難度。
麻貴扛著扁擔,吭哧吭哧的爬小山,走到大門處,守門的家丁一看自己的老爺回來了,就開啟了大門。
一進入墩臺,陽光就驟減,這也很正常,畢竟陽光來源就是幾個小視窗,設計的時候自然不會考慮彩光問題,只會考慮安全問題。
麻貴順著臺階走下去,屋子裡的臭氣撲面而來,這股臭氣說不出來是生活垃圾的臭氣,還是不洗澡不收拾屋子的臭氣。
“其他人呢?”麻貴把水倒在埋在土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