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於求。(第2/2 頁)

&esp;&esp;女人站起身，自己坐在前。

&esp;&esp;沙發一共兩座，大的一座給了邱況，小的一座晉替秋在坐，茶几上擺佈茶具。

&esp;&esp;女人寡淡地布了茶。

&esp;&esp;「不食煙火」的一雙手，骨節處瘦，一根手如同筷子般直，且不含任何雜質，拿起茶壺倒出茶，二人面對著面，分別分明只一年，時間短到邱況看晉替秋時，能夠幻視其裸體，看到手時，能夠幻視到抽出時的水漬。

&esp;&esp;但是為什麼會不認識了？

&esp;&esp;為什麼會不認識了……

&esp;&esp;晉替秋破除了邱況的想象，問：「來做什麼？」

&esp;&esp;茶逐漸落進杯子之中，呈現出淡綠色的茶湯。

&esp;&esp;邱況低頭看著茶，說：「我是來認錯的，我不該那樣對您，不該逃那場婚禮。」

&esp;&esp;「婚禮？」

&esp;&esp;「我不該提……」邱況抬起頭。

&esp;&esp;現在的情景使她太緊張，優秀的語言能力組織不出更好的語言，明明在工廠能夠力壓群雄，能夠坐在會議室中開會，但是現在的她連道歉也道不明白。

&esp;&esp;女人淡靜地問：「你缺錢了？」

&esp;&esp;「不是……」

&esp;&esp;「五百萬不夠？」

&esp;&esp;「您誤會我了，我不是為了錢來的。」邱況說，「我走了幾個月，回去找過您，在家裡沒有找到您，回學校以後遇到了鄭成功，和他合夥幹了一家工廠，現在已經可以滿足基本的吃穿用度。」

&esp;&esp;「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esp;&esp;晉替秋完全沒有把邱況放在眼裡，即使現在面對面飲茶，享受足夠的禮遇。

&esp;&esp;世上有多少人能進她的辦公室，共飲一壺茶？對於邱況而言，她要的不是這些，她要的是晉替秋一如既往，她要的是晉替秋不把她當成一個人看……

&esp;&esp;而不是現在禮遇她，又淡薄她。

&esp;&esp;邱況張開口呼吸了幾下，低下身用手攥著心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攥了幾分鐘才回緩過來，晉替秋的那句話說得太過分了。

&esp;&esp;「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esp;&esp;她到底把她當成什麼？

&esp;&esp;女性的眼睫毛溼了，棕色的眼睛內滿是情深義重。

&esp;&esp;她懷疑過自己有病，懷疑過別人有病，懷疑過這個世界病了，懷疑天同時也懷疑地。

&esp;&esp;真的是有病……

&esp;&esp;有病一樣的離不開她，有病一樣的犯賤。

&esp;&esp;有病一樣地找不了任何人，有病一樣的堅信晉替秋知道她的所有事。

&esp;&esp;到底要怎樣才好？

&esp;&esp;到底要怎樣才好……

&esp;&esp;眼前的晉替秋八風不動，臉上沒什麼額外的表情，彷彿任何都無法打動。

&esp;&esp;邱況放下了全部的自尊，近乎於求：「我只是想說我身上有錢的，足夠我用上一生，我可以把自己免費送給您嗎？」

&esp;&esp;她是那麼，那麼的在乎她，離開了她就活不下去，離開了她茶不思飯不想，只是出走一年，體重減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上次上稱體重沒有過百,而她的身高有一米七二。

&esp;&esp;晉替秋把茶潑在桌上：「我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