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陌生人奇怪之極的要求和行動(第6/7 頁)
著口鼻,四叔在揮斧之前,喃喃地說了幾句話,我沒有聽清楚,多半是要死去的人,不要作怪,大抵是這樣。然後,他揮動斧頭,一斧砍下去,將窖頂的封泥砍開,水龍隊早已準備淋水上去,可是四叔一斧才砍下,窖內突然傳來‘轟’地一聲響,從被砍開的破洞之中噴出來的,不是無影無蹤的毒氣,而是雪花一樣白的灰柱!”
&esp;&esp;祁三說到這裡,不由自主地喘著氣。
&esp;&esp;我聽到這裡,也不由自主“啊”地一聲:“這一窖炭,燒壞了!”
&esp;&esp;祁三仍然不出聲,邊五道:“是的,這種情形,我們叫作‘噴窖’,‘噴窖’是所有災難之中,最嚴重的一種,不但一窖的木料,全成了灰燼,而且極不吉利。經過噴窖的窖,不能再用。這種事,已經有好幾十年不曾發生過了!”
&esp;&esp;祁三接上了口:“那股雪花一樣白的灰柱,自窖頂的破柱之中直冒了起來,冒得有三四丈高。一冒起來,就四下散開。所有的人全叫了起來:‘噴窖了!噴窖了!’我也想叫,可是卻叫不出來,灰火燙,我們幾個在窖頂的人,早已一頭一臉一身全是灰。幸好灰見風就涼,我們沒有什麼傷,我一拉四叔,我們全從窖頂滾跌了下來。”
&esp;&esp;祁三嘆了一聲:“水龍隊的人,吆喝著,仍然向窖中灌著水,一直到不再有灰冒出來為止。秋字號窖,從此就算完了!”
&esp;&esp;我忍不住又問道:“那個陌生人,他叫什麼名字!對,林子淵的殘骸”
&esp;&esp;祁三沒有正面回答我這個問題,只是道:“第二天,四叔就走了,他一個人去。四叔去了之後,幫裡的事由我來管,我唯恐又有什麼意外,所以不準任何人走近秋字號窖,可是一連多天,幫裡沒有什麼事發生。四叔不在的那段時間中,一切全都很順利,也出了好幾次窖,而且,老五的傷勢雖然重,也醒了過來。”
&esp;&esp;我耐心地聽著,等他講四叔回來的結果。祁三繼續說著:“四叔去了幾乎整整一個月才回來,他回來之後,看了老五的傷勢,就拉著我,進了這裡,進了小客廳,神色嚴重:‘老三,你得幫我做一件事!’我們入幫的時候,全是下過誓言的,四叔有令,水裡來,火裡去,不容推辭,四叔實在不必和我商量,他既然和我商量了,就一定事情十分不尋常。”
&esp;&esp;我忙道:“等一等,祁先生,四叔難道沒有說起他在句容縣有沒有見到林子淵的家人?他為什麼離開三個月之久?”
&esp;&esp;祁三吸了一口氣:“沒有,四叔沒有說起。他不說,而且顯得心事重重,我自然也不便問!”
&esp;&esp;祁三講到這裡,看到我又想開口,他作了一個手勢:“四叔在那一個月之中,做了些什麼,他一直沒有說起,我一直不知道!”
&esp;&esp;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事情本來就已經夠神秘的了,四叔居然對他離去了一個多月,作了些什麼事,不加提起,這更神秘了!
&esp;&esp;我道:“這好像不怎麼對,四叔為什麼不提起?”
&esp;&esp;祁三道:“我也不知道,直到老五的傷好了大半,可以行動之際,他有一次,問過四叔。”
&esp;&esp;祁三說到這裡,向邊五望了一眼,邊五道:“是的,我那時,以為四叔到句容縣去幹了一些什麼事,已經對其他兄弟說過了,只不過因為我受了傷,沒有在場,所以才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們有六七個人,聚在一起,我隨口問了一句,說道:‘四叔,你有沒有見到那姓林的家人?這姓林的,究竟是在玩什麼花樣?’四叔一聽得這話,臉色就變了。”
&esp;&esp;祁三接上去道:“是的,四叔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這件事,本來我們兄弟都想問,不過都不敢,老五一問,我們自然地想知道答案,所以一起向四叔望去,等他回答。在一起的全是老兄弟了,誰也沒見過四叔的臉那麼難看。老五也立刻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esp;&esp;邊五苦笑道:“我當時,簡直莫名其妙,不知道該怎樣才好。過了好一會,四叔才嘆了一聲:‘林子淵,有一個兒子,年紀還小,什麼也不懂,我留下了一筆錢給他,足夠他生活的了!’我們都知道四叔出手豪闊,這筆錢,一定不在少數。四叔又道:‘算了,這件事,以後誰也不要再提了!’從此之後,就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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