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無從假設(第4/5 頁)

電轉，陡地想起了一件事來，於是他淡然一笑，道：

&esp;&esp;“有一件事，叔叔可能沒對你提過，他後來遇到了樂家的一個人，樂四！”

&esp;&esp;方一甲“唔”的一聲：“樂老四？樂老爺子很相信他，等於是總管一樣，是樂老爺子的內侄，本來他不是姓樂，後來改了的；樂家人丁單薄，幾代都是單傳！”

&esp;&esp;這其中的關係，只怕連年叔叔也不知道，年叔叔只知道樂四是樂家老爺子侄。年輕人想：這自然是叔叔的疏忽了，單傳的獨子，沒有弟兄，自然也沒有侄子這種親戚關係了！

&esp;&esp;年輕人說了一聲：“是啊！這樂老四，對叔叔說了一些話，說是他們根本知道你們曾先後去窺伺過禁地這件事，而且斷定你們看了，也不會知道是什麼事！”

&esp;&esp;這個情況，顯然方一甲並不知道，所以，也給他帶來了一定程度的震動，接下來，足有五分鐘之久，方一甲完全陷入了沉思之中！

&esp;&esp;在這當口，公主也集中精神，又想在方一甲處捕捉到有用的訊息。

&esp;&esp;方一甲才又開口時，說的是：“原來他們早知道了，居然不動聲色，其是怪事樂家大宅中的怪事很多，又豈止那禁地中的情景而已！”

&esp;&esp;年輕人笑道：“還有什麼怪事？”

&esp;&esp;方一甲神情十分訝異：“令叔未曾和你提起過嗎？樂家大宅鬧狐！”

&esp;&esp;鬧狐！

&esp;&esp;年輕人一聽，就向公主望去。

&esp;&esp;他知道公主對中國話十分有研究，會說幾個大系統的方言，聽說蘇白好聽，她就下苦功學會了一口吳儂軟語。可是，年輕人也知道，公主多半不能一下子就明白“鬧狐”兩字，是什麼意思：果然，公主出現了疑惑的神情來。年輕人伸出手去，在她的手上輕輕一握：“鬧狐仙：有狐仙在樂家屋子裡作怪！”

&esp;&esp;公主這下子，自然聽明白了，她望向方一甲，神情怪異之至，笑著道：“狐仙的足跡，竟去到那麼遠！”

&esp;&esp;別說公主，連年輕人的想法也是一樣：狐仙竟去到那麼遠！

&esp;&esp;“鬧狐仙”這種現象，本身就十分怪異和奇特，相當難以解釋，和西方的一些巨宅中的“鬧鬼”十分相似。可是在中國，宅子中“鬧鬼”和“鬧狐”卻完全是兩回事。

&esp;&esp;“鬧鬼”十分嚴重，淒厲悲慘，恐怖血腥，是一個悲劇。可是“鬧狐”卻比較輕鬆，而且相當喜劇化，人和狐之間，可以相安無事，一起住在宅子之中。

&esp;&esp;“鬧狐”這種現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十分值得探索。在中國大陸上，一般來說，長江南北，鬧得最兇，一些古老的城市，如蘇州，更是狐仙最多出沒的地方。也有鬧到山東河北的。向南，廣東福建，就已很少聽說，如今在漠北苦寒之地，居然也鬧狐，這真是聞所未聞了！

&esp;&esp;年輕人在呆了片刻之後，才道：“有這樣的事？叔叔未曾對我說起過！”

&esp;&esp;方一甲脫口說了一句：“令叔是正人君子，自然不容易知道宅子中的古怪。”

&esp;&esp;他在這樣說了之後，像是自知口快說錯了話，所以連聲咳嗽，以作掩飾。

&esp;&esp;年輕人和公主聽了，卻更詫異──能不能發現鬧狐，和是不是正人君子，兩者之間有甚麼關連呢？

&esp;&esp;是不是狐仙不去打擾正人君子。只去作弄卑鄙小人。那麼，方一甲難道自己承認是卑劣小人了？

&esp;&esp;年輕人和公主都是一樣的心思，他們也不開口問，只是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盯著方一甲看──像要看到方一甲自己覺得不好意思，把其中的原委說出來為止！

&esp;&esp;方一甲一看到他們這種神情，就知道自己的咳嗽，並不能掩飾過去，他隨即一笑，作了一個手勢：“好叫你們小孩子笑話，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酒色財氣，無所不好，所以──”

&esp;&esp;他頓了一頓，年輕人和公主仍然不明白，所以並沒有改變動作。

&esp;&esp;方一甲又用力一揮手：“我住在樂家大宅專招待貴賓的客房中，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