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無從假設(第3/5 頁)

sp;&esp;公主知道方一甲已超過九十歲了，可是眼前這個短小精悍，豹頭環眼的人，隨便怎麼看，看到六十開外，也到頂了！

&esp;&esp;他目光炯炯，神定氣足，哪有半分龍鍾老態？

&esp;&esp;所以，公主由衷地道：“哪裡有什麼仙女下凡了？壽星託世，倒是真的！”

&esp;&esp;好話人人愛聽，公主的一句話，說得方一甲眉開眼笑，露出了一口並不整齊，但顯然十分壯健的牙齒，正因為牙齒絕不整齊，所以也可以肯定，那是一口真牙。

&esp;&esp;後來，公主對年輕人說：“宇宙中的事物，直不可思議，一種稀有植物的根部，竟然會和人的生命，有著那麼奇妙的關係，可以使人的生命延長，而且維持著不可思議的健康！”

&esp;&esp;年輕人笑著說：“應該說是地球上的事物！”

&esp;&esp;公主不同意：“地球不是宇宙的一分子嗎？在宇宙佔如此小的一部分，猶如一粒微塵的地球上，尚且有那麼多奧秘，唉，人想要了解整個地球的奧秘，看來是沒有什麼可能的了！”

&esp;&esp;年輕人長嘆了一聲：“唉，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古往今來第一野心家！”

&esp;&esp;公主仍舊愀然不樂，但過了一會，她又道：“人參肯定有防止變老的作用，真值得好好研究一番！”

&esp;&esp;公主後來真的花了不少時間去研究人參和生命的關係，但那是後話了！

&esp;&esp;當下，賓主雙方，一見面就十分愉快，方一甲讓年輕人和公主進了書齋，坐定之後，方一甲用一把十分精緻的鬥彩細瓷茶壺，斟了兩杯酒，酒才入杯，就有撲鼻的酒香和參香。

&esp;&esp;他親自把兩杯酒遞給了年輕人和公主，道：“這是上好老山參浸的酒，暖暖肚子！”

&esp;&esp;這“暖暖肚子”四字，倒也不是空話，一口這樣的酒喝了下去，就有一股暖意，直透丹田，令人有說不出來的舒泰之感。

&esp;&esp;然後，又是一輪寒暄，問起了年輕人的叔叔，等等。年輕人指著公主：“我和她談起了叔叔和你所說的往事，她聽得大感興趣，那時候的日子──”

&esp;&esp;方一甲接上了口：“那時候的日子，唉，人不如蟻，也不知是怎麼捱過來的！”

&esp;&esp;對於方一甲的“懷舊”公主顯然一點興趣也沒有，在年輕人和方一甲寒暄的時候，年輕人留意到公主曾經集中精神，顯然是想從方一甲處，接收到一點什麼訊息。可是年輕人並不知結果如何。

&esp;&esp;這時，公主忽然開門見山地問：“方先生，你曾在那個屯子的禁地之中，看到過四條金龍翻滾的奇景！”

&esp;&esp;方一甲像是想不到公主忽然就會問起這個問題，可是他也不感到震驚，只是略呆了一呆，才眯著眼道：“是看到了很奇怪的景象──”說了這一句之後，他甚至閉上了眼睛，又補充道：“當然不是真的四條金龍，可是乍一看，也真有點像！”

&esp;&esp;公主又盯著問：“那麼，照你看，那是一件什麼事？”

&esp;&esp;方一甲睜開眼來，笑：“連年老弟那麼有學問的人，看到了之後，都琢磨不透，我這個鄉下老頭兒，怎能知道是什麼事？”

&esp;&esp;方一甲口中的“年老弟”自然是年叔叔，而不是年輕人。公主仍然不肯放鬆，雖然她看出方一甲的口風十分緊，不是輕易肯透露什麼，她還是問：“詳細的經過情形怎樣，請告訴我們！”

&esp;&esp;方一甲又眯起了眼睛，忽然問了一句：“怎麼，可是有什麼新的發現？”

&esp;&esp;這一句話，大大出乎年輕人和公主的意料之外。聽方一甲的口氣，像是如果有了新的發現，他就可以把當年的事說一說，不然就敬請免談！

&esp;&esp;如果有新的發現，這時自然容易應付──一談上了話，他們就覺出方一甲這老頭兒難應付之極。可是根本沒有什麼新的發現，急切間也無從提得起，方一甲如此精明，要是胡言亂話，給他拆穿了，只怕當時就會下逐客令，那真是無趣之至了！

&esp;&esp;所以，以公主的應對之伶俐，也不禁呆了一呆，她立時向年輕人望去，年輕人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