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依人小鳥(第3/5 頁)

一口井中攀了出來，到了一個院子，恰好看到樂老爺子和他的兒子，一起自一間屋子走出來。

&esp;&esp;樂老爺子年逾古稀，身子十分壯健，他兒於卻早已染上了鴉片癮，面色蒼白，身子瘦弱，在樂家，只是一個虛空的存在，只像一個影子。

&esp;&esp;方一甲一見兩人，就躲到了一株大樹之後，他看到樂家父子到了井前，才明白那暗道是出入的唯一通道，他不禁叫了一聲“好險”──要是早一刻，他也在地道之中，和樂家父子相遇的話，那才真是狹路相逢了！

&esp;&esp;樂家父子到了井旁，停了一停，並不立即下去，老爺子嘆了一聲：“他遲早要走的，我已經老了，你年紀輕，也不想想辦法！”

&esp;&esp;樂老爺子在說出幾句話的時候，憂形於色，可是骨瘦如柴的樂家大少爺，那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走就讓他走吧，本來就是天上掉下來的財數，這些日子來，也夠多了吧！”

&esp;&esp;樂老爺子頓足：“你們知道什麼，看來多，他用去了十之八九，留下的有多少！”

&esp;&esp;樂大少爺聳了聳肩，沒有什麼表示，就跨進了井中。樂老爺子在井邊又站了一會，轉身望著剛才出來的那屋子，神情焦慮，雙手握拳。

&esp;&esp;這一番對話和情景，看在方一甲的眼中，方一甲更是莫名其妙！他只是可以肯定，果然有一個神秘人物在，而且在言談之中，他知道這個神秘人物和樂家的財富積累，有看極大的關係──簡直是這個人如果一走，樂家的財富就會消失一樣！

&esp;&esp;所以，樂老爺子才會那麼焦急！

&esp;&esp;這簡直難以想像之至，眼看著樂老爺子又跨過了那口井，方一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向那屋子，來到了門前，略停了一停，才去推門。門只是虛掩著，他推開了一些，才想起就這樣衝進去不是很好，所以就在門上，敲了兩下。

&esp;&esp;他一敲門，就有反應，只聽得屋內傳來了粗聲粗氣的一下聲響，也不知算不算是答應。方一甲大著膽子，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子的格局，和一般巨宅相類，方一甲剛才聽到聲音自左首傳來，所以一進屋，就轉向左，來到了一扇門前，又輕敲了一下。

&esp;&esp;裡面傳來了一個很粗的聲音：“你是誰？”

&esp;&esp;這一問，本來十分難以回答，但方一甲十分機伶，他想起大丫頭留被派來臨時服侍這神秘人物，所以他道：“東家叫我看看，大爺有什麼需要！”

&esp;&esp;他說著，一面已不等房內再有什麼反應，就逕自推開了門，一步跨了進去。

&esp;&esp;雖然這樣做，不是很合適，可是如果那神秘人想拒絕，也來不及了。

&esp;&esp;他一進門，就看到房間內十分黑暗，正如那大丫頭所說的，首先看到的，是黑暗之中，一對賊亮的眼睛！

&esp;&esp;“賊亮”是一個形容詞，意思就是極亮。

&esp;&esp;那對眼睛，亮得異樣之極！

&esp;&esp;方一甲說到這裡時，把他自己的睛睛眯成了一道縫。公主在這時候道：“方先生，你也目光炯炯，十分逼人！”

&esp;&esp;方一甲只是感嘆：“我這種目光算是什麼，那人的雙眼在黑暗中放光，簡直是駭人之至，我一看，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這不是人，人是不會有這樣眼光的，那一定是什麼妖物，更可能是狐！”

&esp;&esp;年輕人和公主同時吸了一口氣，到這時，他們才知道，方一甲所謂“鬧狐”鬧的原來是男狐！

&esp;&esp;由於方一甲有了先入之見，認為那人不是人，而是狐，或類似的精怪，所以接下來，雙方的應對，就不免有點古里古怪。

&esp;&esp;先是那人開口──那人想是也覺得自己的目光太過不尋常，所以他在方一甲一進來，逼視了他一會之後，就半轉過頭去，使方一甲不再接觸到他那異樣的眼光，然後，他粗聲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esp;&esp;從他的語氣和責問聽來，他顯然對方一甲的出現，十分不友善。方一甲吸了一口氣（沒有因此聞到什麼特別的狐騷味），這時，方一甲的心中，疑惑程度已到達了頂點，因為這時，他已經看清，那人的頭上，戴著一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