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恍若隔世(第3/6 頁)

&esp;&esp;接著，就是在黑暗之中，亮起了雨點綠黝黝的光芒，如果這是那個怪人本來閉著眼，見有人進來就睜大了眼的話，那麼，這人的眼睛，能在黑暗之中，發出這樣的光芒來，這人也就怪異得很！

&esp;&esp;見到這個怪人了！軍師這時，也十分緊張，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才好，他在門口停了一停，反手關上了門，向前走出了一步。

&esp;&esp;軍師這時打的主意是，等走到近一些，看清楚了對方的模樣之後，再開口說話。

&esp;&esp;可是，他才踏出了一步，那人徒然發出了一聲刺耳難聽已極的吼叫聲，饒是軍師見慣大陣仗，這一下吼叫聲突如其來，還是把他嚇了一大跳。

&esp;&esp;而那怪人在叫了一聲之後，發出的聲音，尖厲刺耳，在大聲喝：“誰？你是誰？我這裡變怎麼了？什麼人都可以進來？”

&esp;&esp;他一面叫著，軍師也沒有看到他有什麼動作，出乎意料之外，竟然在他的身邊，響起了“堂堂堂”的銅鑼聲！

&esp;&esp;正當深夜，四周圍靜寂無比，這銅鑼聲怕能傳出兩里路，軍師當機立斷，一聲不出，轉身就奔了出去。他才一奔出門，就聽到暗道那邊，人聲嘈雜，軍師身子一聳，上了房頂，仗著天色十分黑暗，他伏在房頂，一動不動，只見火光閃耀，有七八個漢子，高舉火把，疾奔了過來。那七八個人奔近屋子，卻並不進屋，只是執著火把，守在門口。只聽得那怪人在屋內，不住發出吼叫聲，像是憤怒之極，而屋外的那些漢子，卻只是挺立著，並沒有任何動作。不一會，又是一陣雜踏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只見樂老爺子為首，一件狼皮大氅，釦子扣了一半，就已氣急敗壞，奔了過來。

&esp;&esp;在他的身邊，又跟著五六個人。

&esp;&esp;看到了這種情形，軍師的心中，奇怪之極，竟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

&esp;&esp;樂老爺子到了屋子門前，連聲道：“什麼事？什麼事？”

&esp;&esp;屋中那怪人的聲音尖厲：“剛才有人闖進來，那是什麼人？”

&esp;&esp;樂老爺一楞，才雙手亂搖：“唉，請你別亂疑心，這裡看守嚴密，沒有人會進來的！”

&esp;&esp;屋中怪人怒道：“明明有，進來之後，一聲不出，我一喝問，就不見了！我事情已快成功，可別節外生枝？”

&esp;&esp;那怪人竟然喝問得聲色俱厲，一點不留情面。樂老爺等於是黃金屯子的土皇帝，平日一呼百應，何等威風神氣，可是這時，卻像是鬥敗了的公雞一樣，點頭哈腰，就在門口，打躬作揖，連聲道：“不會，不會！”

&esp;&esp;那怪人靜了片刻，聲音聽來不再那麼憤怒，甚至還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想留住我，可是我已經說得再明白也沒有，我不能留。”

&esp;&esp;軍師伏在房上偷看，只見那麼冷的天，樂老爺的額上，甚至在冒著汗，他十分恭敬地道：“你老留不留，我們自然不敢相強，但只盼能把四座金礦中的金子，運些來實實在在地運些來，不瞞你說，這些年來，人人都只當樂家養了四條金龍，金子堆積如山，誰知道全是假的，你只消一抬手，樂家就世世代代，享用不盡了！”

&esp;&esp;軍師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此行，竟然聽到了那麼機密的一番對話！

&esp;&esp;這番對話的內容奇特之極，從那些執著火把的漢子的那種憤然和失望的神情來看，樂家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竟是真的──這些漢子能來到這個地方，自然都是樂家的心腹，知道樂家的秘密的人，可以從他們的反應上，判斷事實的真相。

&esp;&esp;樂家沒有積存金子！軍師若不是身在險地，一定會大聲叫出來：不可能！

&esp;&esp;他親眼在那個禁地之中，看到過“金龍”滾滾的情形，如果那不是黃金的溶液，怎會發出如此璀璨奪目的黃金光芒？

&esp;&esp;而且，那種壯觀之極，黃金滾滾的情景，不但是他一個人見過，年叔叔也見過，後來方一甲也見過，那就決不可能是虛假的幻象。

&esp;&esp;可是這時，樂老爺的情形，卻一點也不像是在作偽！

&esp;&esp;樂老爺講完之後，他的鬍子眉毛上，都已經結滿了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