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話有隱瞞(第3/5 頁)

官府出的賞格極高，雖然他神通廣大，可是也不得不行動極度小心，若是稍有差池，那就腦袋落地了──猜想起來，這種生活，難以快樂。方一甲所說的，見軍師的過程，年輕人和公主聽了，都有匪夷所思之感。方一甲被蒙上了眼，而且宣告，七天之內，不論他做什麼，包括夜來找土娼來陪宿，都不能把矇眼的眼罩除去，不然，會見立時中止。

&esp;&esp;有專人服侍他，只要他一開口，什麼事都有人代勞。

&esp;&esp;七天之內，或騎馬，或步行，或坐車，也有一段是水路，方一甲矇住了眼，暈頭轉向，不辨日夜，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esp;&esp;方一甲是老江湖了，自然知道這一切，很有可能是故意做作，說不定軍師就在他出發處的裡外，卻叫人帶了他團團亂轉！

&esp;&esp;而且，帶他的人，也不是一帶到底，而是一站一站把他交出去的。一共交了六次，到了第七站，想像之中，那些知道軍師真正所在的，全是軍師的親信了！

&esp;&esp;到最後，見到軍師的時候，是在一所巨宅之中。

&esp;&esp;單有那所巨宅，已成鉅富，而且他自己的方園規模也極大的方一甲，竟然連嚥了三口口水，又哼了一聲，才道：“那宅子的華麗，我畢生未見，皇宮也不過如此，軍師做人，真不枉了此生。最絕的是，宅子之中，用的全是老毛子女人！”

&esp;&esp;他講到這裡，又吞了一口口水：“那些洋婆子個個牛高馬大，穿的衣服極少，像是進了肉林一樣，嘿，皇帝都想不到這種法子，皇帝只想到了用太監，嘿，乾脆全用女人，多好！”方一甲在一被取掉了矇眼的眼罩之後，看到一排金髮碧眼，豐乳鳧臀，肌膚賽雪，高頭大馬的俄國女人，在華麗至極的禮堂之中迎接他時，他呆住了出不得聲時，就聽到了軍師的“呵呵”大笑，傳了過來，軍師自內走出來，樣子倒十分隨和，和他握了手，方一甲先將三支上好的人參送上，軍師看了半天，十分歡喜，當晚就留方一甲在巨宅對飲。

&esp;&esp;這正是方一甲求之不得的場合，酒喝得有五六分了，軍師孃子曾露了一次面，只剩下他們兩個，和四個俄國女人在陪著。

&esp;&esp;方一甲忽然壓低了聲音：“這些洋女人，聽得懂我們的話？”

&esp;&esp;軍師立即說了一句粗話，並且解釋：“只聽懂這一句！”

&esp;&esp;方一甲呵呵笑著：“等一會少不得要勞煩她們，嗯，聽說你打過黃金屯子的主意？”

&esp;&esp;儘管方一甲已經儘量裝成是不經意地閒閒提起，可是軍師一聽，立時眯起了眼睛，因為這個問題太敏感了！

&esp;&esp;凡是江湖上的狠角色，都在生理上有一個共通的特點，那就是他們的目光，都十分凌厲，尤其當他們眯著眼睛盯人的時候，雖然武俠小說中常寫的“精光四射”過於誇張，可是也能瞧得人頭皮發酥，心中發毛！

&esp;&esp;這時方一甲就有那種感覺，感到軍師那神出鬼沒的飛刀，隨時可能電射而出，穿進自己的身子！但是他也知道，這是十分重要的時候，如果掌握不好，那麼自己辛辛苦苦來見他，也就白費了！

&esp;&esp;所以他儘管心中很害怕，外表上卻一點也不露怯意，反倒打了一個“哈哈”提高了聲音：“怎麼？是江湖上誤傳？連軍師這樣的頂尖人物，也不敢沾惹黃金屯子？”

&esp;&esp;軍師仍然眯著眼，發出了幾下乾笑聲：“方爺，你這趟來見我，究竟是為了什麼，請你開啟窗子說亮話，我不耐煩吞吞吐吐。”

&esp;&esp;方一甲自然知道，當自己的話題，一轉到黃金屯子的身上時，軍師就知道自己此來目的，並不是為了要送人參給他了！他也正在等著軍師這句話，可以把事情敞開來商量。

&esp;&esp;所以，方一甲立即道：“黃金屯子的金子太多了，我見過，太多了，所以想挪點來用用，一個人又怕搬不動！”

&esp;&esp;軍師一聽方一甲說他“見過”就想起了自己和年叔叔夜探禁地的那一幕，心中怦然，可是表面上，卻全然不動聲色，聲音聽起來，反倒有點懶洋洋地不是很感興趣──這是江湖人物打交道的時候，典型的爾虞我詐，方一甲自然也鑑貌辨色，可知梗概。軍師反問的是：“你見過？人家怎麼會讓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