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妮娜·瓦尼尼(第4/11 頁)

興，我永遠也不會向他承認他使我感興趣。”她在他房裡呆上很久，而他同她說話，如同有二十人在場時一樣規矩。有一次，瓦妮娜恨了他整整一天，想了整整一天，決心要對他比平日更冷淡更嚴肅。可到了晚上，她還是忍不住對他說她愛他。很快，她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拒絕他的了。

&esp;&esp;瓦妮娜愛得如痴如狂，但也得承認，她高興萬分。米西利裡不再想到保持男子漢應有的尊嚴，他墜入了情網，就和義大利其他人十九歲初戀時的情形一樣。他對這種熱烈的愛情十分認真，甚至向這位高傲的公主坦白了他獵獲愛情的手法。幸福的日子多麼易過，四個月的時間倏忽即逝。一天，外科醫生宣佈傷員可以自由自在地活動了。“我將怎麼辦呢？”米西利裡想“仍舊躲在羅馬一位絕色姑娘家裡享受愛情嗎？把我關押了十三個月，想不讓我再見天日的可惡暴君們一定以為我害怕了，投降了！義大利啊，要是你的兒女因為一點小事便把你扔下不管，那你委實太不幸了！”

&esp;&esp;瓦妮娜毫不懷疑永遠和她在一起是彼埃特羅的最大幸福，他顯得太高興了。然而，波拿巴特將軍的一句話在這個年輕男子的心中辛酸地迴響，影響著他對瓦妮娜的態度。一七九六年，當波拿巴特將軍離開佈雷西亞時，送他到城門口的市政府官員對他說，佈雷西亞比義大利其他地方的人更愛自由。“對，”他回答“他們愛和他們的情婦談論自由。”

&esp;&esp;米西利裡頗顯為難地對瓦妮娜說：

&esp;&esp;“天一斷黑，我就得走。”

&esp;&esp;“可千萬小心，天亮前要回宮，我等你！”

&esp;&esp;“到天亮時我已離開羅馬好幾英里了。”

&esp;&esp;“好極了。”瓦妮娜冷冷地說“那您去哪兒？”

&esp;&esp;“羅馬涅，去報仇。”

&esp;&esp;“我有錢，”瓦妮娜平靜地說“我希望您能接受我送的武器和錢。”

&esp;&esp;米西利裡注視她好一陣，眼睛眨也不眨。然後，猛一下撲進她的懷裡。

&esp;&esp;“我的心肝，你讓我忘了一切，甚至我的責任！”他對她說“但你的心靈越高尚，你就越應該理解我。”

&esp;&esp;瓦妮娜淚如雨下，於是他同意第三天再走。

&esp;&esp;“彼埃特羅，”第二天她對他說“你經常對我說，一個名人，比如說一位羅馬親王，廣有錢財，他就可以趁奧地利人捲入一場大戰，遠離我們的時候，為爭取自由的事業立下殊功。”

&esp;&esp;“是的。”彼埃特羅說，感到有點驚訝。

&esp;&esp;“那好！你心靈高尚，缺的只是一個高貴的地位。我和你結婚，並帶來二十萬利佛的年金。我負責徵求父親的同意。”

&esp;&esp;彼埃特羅撲通一聲跪在她腳下，瓦妮娜高興得容光煥發。

&esp;&esp;“我真心地愛你，”他對她說“但我只是祖國的一名可憐的僕人；義大利愈是不幸，我就愈應該對她忠貞不貳。為了求得堂-阿斯德魯巴爾的同意，我必須在許多年內扮演可悲的角色。瓦妮娜，我謝絕你的求婚。”

&esp;&esp;米西利裡匆匆地說出這話表明態度。因為他怕自己很快又會失去勇氣。

&esp;&esp;“我的不幸，”他叫道“是我愛你甚於愛自己的生命，對於我來說，離開羅馬是對我最殘酷的酷刑。啊！要是義大利擺脫了那幫野蠻人的統治多好！我會多麼高興地和你登船去美洲生活。”

&esp;&esp;瓦妮娜僵立在那兒，拒絕她的愛情，這使她的自尊心受到打擊。但很快她撲進米西利裡的懷裡。

&esp;&esp;“你比任何時候都可愛。”她叫道“是的，我可愛的鄉下外科醫生的兒子，我永遠屬於你。你是一個偉人，和我們的祖先一樣。”

&esp;&esp;所有關於前途的考慮，所有掃興的然而是理智的想法全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一時間他們完全沉浸在愛情之中。等到他們能夠清醒地說話時，瓦妮娜對他說：

&esp;&esp;“我差不多會和你同時到達羅馬涅，我讓人給我安排去巴萊達洗溫泉浴。我將住在聖尼戈洛別墅，離福爾裡不遠”

&esp;&esp;“我在那裡和你一塊生活！”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