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有在圖畫中(第2/5 頁)

&esp;白素緩緩吸了一口氣：“他正是在畫上，看到了絕不應該見到的景象——”

&esp;&esp;我叫了起來：“他看到的是一個他，他說：這明明是他，人人一看就可以認得出——”

&esp;&esp;白素立時接著說：“是，這個人，還有一口箱子在他的身邊。”

&esp;&esp;講到這裡，我們兩人都突然停了下來，互望著，心頭感到陣陣寒意。

&esp;&esp;我們都想到了巴圖看到了什麼樣的魔法造成的現象，可是我們又同樣不願承認，因為那實在太詭異了。

&esp;&esp;當時，我雙手無目的地揮動了一會，突然拿起電話聽筒來，白素望向我，我道：“打電話給原振俠，這個古怪醫生，對巫術極有研究，一個超級女巫甚至認定他是生命中唯一的男人他或許可以提供一些意見。”

&esp;&esp;白素緩緩搖著頭，我看得出，她並不是不贊成我打電話，而是事情實在太怪異，使她的思緒茫然，不知該做什麼才好的一種自然反應。我其實也不是真的想找原振俠，也是因為無所適從，隨便找一件事來做做，所以，沒有撥號碼，就放下了電話；吞嚥了一口口水，我道：“他們看到了他們要找的人，在圖畫中。”

&esp;&esp;我鼓足了勇氣，才講出這句話來——那的確需要勇氣：他們要找的人，煊赫一時的元帥，在草原上忽然失蹤，怎麼找也找不到，可是，卻出現在一口箱子內部的繪畫之中。

&esp;&esp;人，進入了畫中。

&esp;&esp;這種情景，巴圖倒是形容得十分貼切：魔法。

&esp;&esp;不知是什麼魔法，把他攝進了畫中去，使他成為畫中人。老狐狸先發現了這一點，他當然不敢對任何人說，說了，就會被人當神經病。

&esp;&esp;可是他也不肯就此放棄，所以他在營帳中等，希望被攝進畫中的人，在魔法解禁時，又會從畫中走出來。

&esp;&esp;白素深吸了一口氣：“一定是那樣這這”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esp;&esp;巴圖忽然叫了起來：“老狐狸，是你在玩花樣，人已經在你們手裡，可是你卻編了這樣一個故事，在這裡畫上一個和他一樣的想用這種鬼話騙我相信，不再找他。這是你的鬼把戲。”

&esp;&esp;老狐狸的聲音有點悲哀：“我會畫畫嗎？你看看，這人畫得多好。”

&esp;&esp;（巴圖突如其來的責問，很能把我們的思緒，從虛幻到全然無從捉摸的境地，拉回現實，巴圖的指責，自然大有可能。我甚至忍不住叫：你自己不會畫，可以找別人來畫。）

&esp;&esp;巴圖立時道：“有的是會畫畫的人。”

&esp;&esp;老狐狸又長嘆了一聲：“老朋友，這的確很難接受，人到了畫中，可是你的指責，決不是事實。”

&esp;&esp;巴圖大聲說著話，而且不住有“砰砰”聲傳出來，他顯然一面說，一面在不斷拍打著那箱子。“我無論如何不會相信。”

&esp;&esp;老狐狸聲音沉著：“你要不要聽我的解釋？”

&esp;&esp;巴圖粗聲粗氣：“你不可能有任何解釋。”

&esp;&esp;老狐狸道：“好，只算是假設——我假設他開啟箱子，不知為了什麼原因，他可能鑽進箱子去，或者想躲一躲，或者就在箱子邊上，一種不可知的力量，就把他攝進了圖畫之中。”

&esp;&esp;巴圖厲聲道：“沒有比這番鬼話更鬼話的了。”

&esp;&esp;老狐狸的聲音，卻表示他真心誠意想把問題解說明白；“我在這裡很多天了，有時，午夜人靜的時候，我貼近箱子——把耳朵貼在箱子上，甚至隱隱可以聽到草原放牧時所應有的一切聲響，風吹草動聲、馬嘶聲、人聲、歌聲，還有——”

&esp;&esp;巴圖插了一句口：“還有你這老狐狸的放屁聲。”

&esp;&esp;老狐狸再嘆了一聲——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頻頻嘆氣：“我知道，這種力量會把他攝進圖畫去，就有可能把我也弄進去。好好的一個人，被弄到圖畫裡去，想起來，總不是十分愉快，所以我不敢躲在這箱子裡。”

&esp;&esp;巴圖聲音冰冷：“你想說，如果躲進這箱子，人也會進圖畫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