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一家人都和苗疆的事有關(第4/5 頁)

聽到一半的時候，心中就陡然一動，隱隱感到，我的記憶之中，有一些事，應該可以和草棚產婦這件事搭上關係的。

&esp;&esp;可是一時之間，卻又難以在千頭萬緒的記憶之中把這件事找出來。

&esp;&esp;白素由於一上來就知道了那產婦是陳二小姐，是她的阿姨，一聽得她死得如此之慘，已是眼花亂轉，同時，向我怒瞪了一眼。

&esp;&esp;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在怪我，當日陳二小姐找上門來，要我幫她到苗疆去找人，我沒有答應一一如果我答應了，陳二小姐可能不會死。

&esp;&esp;我不禁苦笑，幾乎想大聲叫：“關我什麼事？”

&esp;&esp;當時，她帶著何先達，攜同四色名貴禮物來找我的時候，不論我怎麼想，都不可能想到她和白素有那樣的關係，也絕想不到事情會有那樣的發展。

&esp;&esp;當然，我並沒有分辯什麼，只是苦笑了一下。紅綾看到白素想哭，只是呆呆地望著，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esp;&esp;白素也立刻知道怪錯了我，長嘆一聲，反而握住了我的手，向猛哥道：“請說下去。”

&esp;&esp;猛哥苦笑了一下，想是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仍不免有狼狽之感，他以一族之尊，居然揮苗刀，斷臍帶，接生了一個嬰兒來世上。

&esp;&esp;這時，他已看清，自己接生來世上的，是一個女嬰，那女嬰十分強壯，啼聲宏亮，手腳亂舞。

&esp;&esp;猛哥倒並沒有花多少時間去想如何處置這女嬰，因為蠱苗世世代代規定，連帶外人入巖，都要有極特別的情形才行，當然絕無收養一個來歷不明的嬰兒之理。

&esp;&esp;猛哥已打定了主意，怎樣處置那女嬰，所以他向兩個隨從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把那產婦埋了，他向外走去，打算去做他要做的事。

&esp;&esp;誰知他才跨出了一步，忽然聽得一個女人的聲音，有氣無力地叫：“讓我看看。”

&esp;&esp;同時，兩個走向產婦的苗人，也大驚失色，一個倒退，幾乎沒把草棚撞塌。

&esp;&esp;猛哥也大吃一驚，立時向那產婦看去，只見那產婦睜大了眼，手發著顫，正待吃力地揚起來，指著他手中的女嬰，要看一看。

&esp;&esp;母親要看才出世的女兒，這事情平常之至。可是這個產婦，卻千真萬確是斷了氣，死了的。猛哥若是連人的死活也分不清楚，還說什麼精通蠱術？

&esp;&esp;他在吃驚之餘，勉力令自己鎮定，心念電轉，知道在幾種情形之下，會有這種死而復生的情形發車。這時，他也不及去研究發生的是哪一種情形，連忙走近那產婦，把女嬰湊到了她的面前。

&esp;&esp;說也奇怪，本來在不斷啼哭的女嬰，一到了母親面前，就不再哭，睜大了一雙烏漆漆的眼睛，只是望著那產婦。那產婦的神情，悲痛莫名，用手勉力在嬰兒的臉上，撫摸了一下，再想摸第二下時，卻已沒有了力度，軟垂了下來，落在胸前。

&esp;&esp;她急速喘著氣，手伸入懷中，像是想取什麼東西。猛哥看出她雖然一下子又活了回來，但是實在已到了生命的盡頭，非死不可，他有一些問題想問那產婦，可是話還沒有出口，卻見那產婦在胸口，摸出了一隻白銅盒子來。

&esp;&esp;猛哥一見那盒於，就心頭亂跳。這盒子，就算我一看，就知道那是屬於蠱苗的物事，可是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用途。可是猛哥卻是一看，就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的，同時他也知道了產婦何以會死後復生的道理。

&esp;&esp;那盒子之中，那隻碧綠的昆蟲，叫作“一願神蟲”那意思就是，能使擁有它的人，實現一個有關自己身體行為的願望。

&esp;&esp;蠱術本來就和降頭術一樣，神秘而古老，不可思議，絕不能用現代實用科學的觀點和邏輯去解釋理解，它屬於玄學的範圍。

&esp;&esp;像藍絲會送給溫寶裕的“引路神蟲”和猛哥敘述的一願神蟲，我只能接受那是事實，卻也無法理解。

&esp;&esp;據猛哥說，擁有一願神蟲的人，可以使自己的身體行為，達到一次願望——只能是一次，所以叫“一願”例如面對一條水流湍急洶湧的大河，一個根本不會游泳的人，是絕對無法渡過河去的。可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