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是他!(第1/3 頁)
瞧著死士臉上的緬懷之色,徐庶搖了搖頭:“這個人,真是一個高明的騙子,這麼大的福報,得有多少人情願一死,換的兒孫享福。”
不過,這話聽起來很是耳熟,徐庶還回身問二官,是否聽過相識的言論。
賈穆和夏侯尚想了一下,隨即面色大變,二官相覷,異口同聲的答道:“武帝!”
魏武帝,當然是指曹操!
想當年,曹操在銅雀臺大宴文武,謂諸臣道:如國家無孤一人,不知幾人稱帝,幾人稱王。
要說想讓曹丕死,那肯定首推蜀、吳二主,因為曹丕死了,就少一個人跟他們爭天下。但要說對待曹操的態度,不用說也知道二主定然是一口一個曹賊,絕不會如此推崇他說過的話。
那麼問題來了,如此推崇武帝,兼志在天下,陛下一旦駕崩,又有機會繼承皇位的,屬何人也?
賈穆眯著眼睛,脫口而出:“平原王?”,不,說完,賈穆就開始搖頭。
曹睿雖然因其母被賜死而非善終,內心憤憤不平,但無子的郭後對其慈愛有加,他也慢慢放下心結,每天定省問安,對郭後異常恭敬。
退一萬步,就算平原王心中不平,可陛下畢竟是他的生身之父。而且殿下年幼,又有高堂隆、毌丘儉、何曾、吉茂等一干賢臣輔佐,定然不會幹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夏侯尚是曹睿的族叔,也是看著他長大的,自家的孩子自己清楚,他的脾氣是執拗了一些,但卻不會弒父。他可以官職爵祿,甚至項上人頭為平原王作保。
而這廝信口胡說,讓人浮現連篇,其歹毒之心不言而喻,就是想讓陛下殺子,斷了大魏的國祚,背上弒子的惡名。他說的話,斷不可信!
可徐庶卻搖了搖頭,然後一本正經與二官說,他這些年審過的案子,沒有三千,也有兩千八百,什麼話是真的,什麼話是假的,他一看不便知。
徐庶可以確定,死士說的實話,指使他來行刺之人,的確說過與武帝相同的話。可他沒說,這個覬覦皇位,意圖殺君篡位的人是平原王!
平原王是嫡長子,正位東宮,繼承大統只是時間的問題。他沒有必要這麼做,更沒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所以,這次刺殺不能以誰是最大的受益者而定。
陛下為什麼如此重視此案?除了是謀逆之外,最主要的就是擔心平原王走上歧路。父子人倫,人之親情,豈能為人挑撥!
可平原王不會這麼做,那其他人就不會了嗎?
三個月前,任城王曹彰在府中暴斃,其中內情沒人比賈穆和夏侯尚更清楚其中的細枝末節吧!
二官可以試想一下,曹彰死了,誰最害怕?
南陽的豪族中,又有誰,既然對陛下不滿,又有實力培養這種死士呢?
“何晏”
“曹植”
賈穆和夏侯尚還考慮都不用,當即脫口而出。當年,陛下與曹彰、曹植爭奪世子之位,明爭暗鬥,多少腥風血雨,他二人都是親生經歷過的。
雖然,在外人看來,時過境遷了。但疙瘩系的太實了,不是說解就解的。陛下為什麼寧可被汴太后怨憤,也要殺了曹彰,就是怕他擁兵謀反。
去歲,三十一歲的曹植被遷為鄄城王,邑二千五百戶,但到了封地後,他還是依然我行我素,與一些士子聚在一起名為以詩文會友,實則抨擊朝政。
陛下本欲重處,但因為太后的原因,也只是在今年初,又遷其為雍丘王,還派出吏員,宣諭旨意,讓他修身養性,好自為之。
但聽完徐庶的分析,再看看那死士驚詫的面孔,二官知道了,曹植這修身養性的真好,都敢謀劃殺君弒兄了!
當然,他們也得佩服徐庶的智謀,僅憑隻言片語,細枝末節,便可以推斷出真兇來。難怪武帝在時,時常誇讚徐庶之能,這傢伙隱藏的夠深的,活脫脫的老狐狸。
“我說二位,徐某有傷在身,這回宮稟報之事,就勞煩二位!”
徐庶不搶功,不摻和皇族內事的態度,更是讓二官高看一眼,夏侯尚趕緊讓獄卒小心伺候,把徐中丞扶上馬車,萬萬不敢讓中丞抻著傷口。
目送徐庶離開,夏侯尚嘆了一句:“如今算明白了,當初武帝為什麼廢那麼大的勁,也要把徐庶從劉備那裡挖過來!”
可賈穆還有疑慮,這疑慮的原因,自然是徐庶的出身。這話不管怎麼樣,從他嘴裡說出來,總覺得有些挑撥離間的意思,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
而且,賈穆不相信他,理由說不出來,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