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封號,長安(第1/4 頁)
在大唐的某個角落,某個不知名的馬廄裡,一個傷痕累累的少年在飢寒交迫中漸漸地睡著了。
而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大唐都城——長安。
今夜皇宮燈火通明,皎潔的月色幾乎與宮內燦爛的燈火融為一體,照亮了整座興慶宮。
如今正值五月中旬,正該是牡丹花盛放的季節,無論是宮殿前,還是園林內,亦或道路兩旁,都擺滿了各色的牡丹花,一步一株,鱗次櫛比。
只是,儘管這萬紫千紅的牡丹幾乎覆蓋到了皇宮的每個角落,然而這些花卻全都搖曳著飽滿的花苞,含羞待放。
竟沒有一朵盛開,很是離奇。
雖說牡丹花期在五月,可每朵花各有自己的命數,總有開得早或開得晚的。
可是今年,莫要說整座皇宮裡,就是整個長安,所有牡丹花全都沒有盛開,無論花苞結得是早還是晚,如今卻全都引而不發。
就像是等待什麼一般。
為此,整座長安城都暗暗稱奇。
今夜,右金吾衛兵曹參軍楊釗入宮覲見族妹楊貴妃,早有小宦官在宮門前等候,見到楊釗前來,連忙帶著他往新射殿走去。
途中見到無數來往的宮人,他們無不緊張地低著頭,手裡捧著各式各樣的東西,邁著小碎步快速地行走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楊釗不禁有些驚奇:“往日進宮時,未曾見到如此忙碌之景啊?”
聞言,原本走在前面的小宦官連忙放慢了腳步,和楊釗並行。
隨後扭過頭小聲道:“楊參軍還不知道吧?今日貴妃娘娘發動了!”
楊釗登時驚異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聲音響徹安靜的甬道:“這怎麼可能?!”
末了,他似是也注意了自己的聲音太過突兀,連忙壓低聲音問道:“不應該啊!算算月份,娘娘懷胎還不到八個月啊!”
“可不是嘛!”那小宦官長嘆了一口氣,“娘娘辰時用過早膳,出新射殿時不小心邁錯了臺階,本來身邊的宮女都已經扶住了,娘娘卻還是受了驚。”
“結果這一受驚,就發動了!”
“那,那......”楊釗驚得都有些結巴了,他連忙問道,“貴妃娘娘如今可是已經生產完了?”
“還沒有呢!”小宦官捶胸頓足,神情很是苦惱,“娘娘從早上就開始發動,如今這都快一天了,羊水都快流盡了,陛下給整座太醫院都下了死令!”
小宦官這般說著,又指著四周來往的宮人:“楊參軍看到這些宮人了沒,全都是從太醫院往新射殿的!”
楊釗驚得冷汗都冒出來了:“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娘娘可不能有個什麼好歹啊!他們弘農楊氏全族的榮辱,如今可全都繫於娘娘一身了!
這般說著,兩人已至永巷,再往前走,過了麗苑門,便是天子所居的南薰殿了。
小宦官卻在麗苑門前停了下來。
楊釗見此連忙問道:“怎麼了?”
小宦官有些小心地往裡看了一眼,低聲道:“楊參軍前段時間出了京,今日才回來覆命,您是有所不知啊!”
“什麼?”楊釗聞言,心都漏了半拍。
“其實這些時日裡,宮裡宮外都流傳著中傷娘娘的傳言!”小宦官說著又往左右瞧了瞧,見附近沒人,這才小聲問道,“楊參軍應當是知道,今年整座長安城的牡丹,一朵都沒開吧?”
楊釗連忙點了點頭:“此事我確實知道,可是這和傳言有什麼關係?”
“嗐呀!”小宦官多了跺腳,面露苦色,“整個長安都說娘娘此胎不祥,惹怒了上蒼,因此老天爺命令滿長安的牡丹都不許開放!”
“更有方士預言,說等到娘娘誕下皇嗣之時,滿長安的牡丹即刻凋謝,是為大凶!”
“放屁!”楊釗氣得破口大罵。
無論是於情還是於理,他都不可能忍受別人這般構陷自己的族妹,此時聽到如此荒唐的傳言,他氣得滿臉通紅。
“這麼荒唐的言論,難道陛下都沒有管管嗎!”
“怎麼沒管呢!”小宦官長嘆了一口氣,“為了這事,陛下都下令抄斬了不止三撥人了!”
可是有什麼用呢,這傳言照樣滿天飛,止都止不住,甚至都傳到宮裡來了!
“不行......不行!”楊釗的胸口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著,他來回踱了幾步,而後拔腿就往麗苑門內走去,“我要見陛下,我要見娘娘!”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