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通紀》卷6(第1/1 頁)
開陽二年秋,孝成畔於成都,郡縣為脅降服,乃僭號稱蜀,北出劍閣,鄉關中。時管恆留一萬守諸郡,將餘南下,急書與帝,使持穩。
漢中太守李柯良見恆,問曰:“管公何能破賊?”恆對曰:“茲無法,臨時而制。”柯良厲聲曰:“今賊已偪,我寡敵眾,公不能決計於勝敗,何以戰之?”恆復對曰:“餘時自有計,惟冀將軍能效命於陳間,不解於鬥戰也。”柯良乃退,不知其所計。
時諸將皆以為,孝成好奇兵,必詭道鄉漢城,然恆曰:“孝成知我知其所欲,會鄉南鄭。”乃赴南鄭,孝成果至(注曰:此師徒之相知也,然恆能算孝成,孝成不能算恆。或言,孝成將新降不穩之大眾,難走偏路矣)。
孝成既至,恆欲擊,會諸將曰:“今郭孝成畔逆,僭越稱尊,欲圖顛覆社稷、動盪乾坤,直此國家危難之秋,惟諸君戮力,方可興存天下,保定江山,茲成敗之舉,悉在君等,誠冀諸君奮死以戰,勿有旋踵。”諸將慨然,皆欲死戰,恆乃部諸軍,使李柯良將兵三千為左陳,管恪將兵三千為右陳,自將三千為中,餘兵千於城。既部,臨發,陰與守將劉提曰:“待兩陳交兵不可分,君擂鼓發兵,大作聲勢,似帝來援之形,勝負之分,悉在君矣。”
相交,管恪先登入陳,直鄉中軍,恪奮戟而前,所向皆披靡,孝成不能御。柯良復鬥入,披甲持槊,破敵翼軍,手戮數十敵,遂如孝成陳內,揮舞兵戈,凡至皆斬,破圍數重,所部穿於郭陳,要之為二。恆乃殺陳,雷鼓突其前軍,鬥挺而進,克斬甚眾。劉提見勢,命雷鼓,發城中軍,陽大軍勢,鄉陳,大呼帝援已達。孝成軍既受襲為挫,又以為帝將兵至,遂慌亂,懼而奔逃,相踐踏者眾,降者亦多,恆揚矛衝刺,帥軍盡殄餘軍,孝成雖斬走者數人,不能止其退,疋馬與所親十餘騎走。
恆乃逐之,至於伏羊嶺,斬之(注曰:安《畔臣列傳?郭孝成傳》,恆既追至,孝成知必死,遂自刎)而還。點整諸軍,不見恪,已而有士言得恪屍,恆見,果然,遂慟哭不能止,幾於昏,久而乃復,曰:“吾早喪父母,長坂又失妻子(注曰:事見卷二),血親惟餘明孝(注曰:恪字明孝),今亦殞,何其悲矣!”
恆傳檄川蜀,收降諸郡,至於十月,益州悉定(注曰:諸郡本即不欲同逆耳)。時帝亦拔兗州,交捷以聞,果如前言。帝追恪壯勇侯,加恆尚書檯令、大司馬、都督益雍二州諸軍事,領雍州牧,兼雍州刺史,承製都督關內諸軍政,賜白狀二百(注曰:以使其自行封賞)。恆乃拜李柯良益州牧、劉提益州刺史。
十一月,拜任成兗州牧,兼兗州刺史,移鎮兗州(注曰:將上庸兵使入兗)。
十二月,帝召恆,恆至自長安,帝親勞之,又問以後計,恆曰:“今皇兄已定司兗,略有中原,當另有別圖。郝應、士尚相攻於豫州,可使之相鬥,我收漁利,袁善陸梁青徐,非池中物,若不乘其未壯,六師移之,恐必為後患。待袁善既破,海岱肅清,皇兄當舉義興兵,北鄉討梁,一清河北,而後南鄉以爭江表,天下可定矣。”帝說,曰:“賢弟朕之臂膀也!”恆乃曰:“皇兄此語甚使臣寒也。”帝不解問之,對曰:“弟常以為,弟雖不才,而亦應為皇兄心上之人,未料皇兄僅以為臂膀,實寒臣也。”帝笑曰:“賢弟此言是也,賢弟常在朕心上,微賢弟,朕寢食不善,坐立難安也。”(注曰:知帝與恆之情深)
三年二月,恆還長安,帝使劉停、趙之揚將兵數萬伐青州,劉停無備冒進,道為袁善所伏,軍不利,賴趙之揚以免。帝責之,復使停與趙政再伐,為梁所要,停不欲退,趙政縛之而還,以是全軍,歸,帝嘉政曰:“趙政善也。”責劉停曰:“賢弟統師務以持重為先,衝陳當以勇猛為首,不可惟勇而不重也。”
六月,郝應於淮北大克士尚,南鄉以圖淮南。七月,帝復使高歲東擊青州,所向皆克,袁善不能敵,留將於青州,自往徐州募援。
四年二月,歲圍臨淄,城堅難克,至於六月,大雨,歲掘淄淹之,城中軍民皆死傷,歲乃克之。帝聞,與諸臣曰:“歲克定青州,固良將也,而其以水沒城,軍民同毀,恐非最宜。”加歲青州牧、鎮東將軍,假節、刺史、都督如故。
——(張仕一)《秦書?通紀》卷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