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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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很近的距離，顧千秋聽見他嗓子裡扭了一下，沒發出完整的音節。

&esp;&esp;下一秒，素娥已經不管不顧地靠近這邊，猛地伸手抓住穹旻的袖口：“……家主！”

&esp;&esp;但素娥抓住他，看清了五官，下一秒動作就一頓，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

&esp;&esp;穹旻這張臉已經完全面目全非了，是字面意義上的，難看得要死。

&esp;&esp;曾經熟識的人變成這樣，堪稱驚悚。

&esp;&esp;金烏猛地上前搭住素娥的手肘，用力想把她拽回來，但是素娥不動如山。

&esp;&esp;穹旻“看”了他們一眼，但是眼珠沒有動。

&esp;&esp;接著一甩袖子，兩隻小鳥都被巨大的力量掀出了水榭，重重拍回岸上。

&esp;&esp;顧千秋猛地聞到了一股酒香，濃烈到好像掉進了酒罈子裡似的。

&esp;&esp;忽然，仇元琛從旁邊躥了出來，一把拉住顧千秋，連退幾十米。

&esp;&esp;“情況不對！”仇元琛大聲喊喝，“你這傻逼前任到底是什麼貨色？！”

&esp;&esp;“……”顧千秋踉蹌站穩，也大聲喊道，“你下來幹什麼？錘那個女的啊！你難道要讓鬱陽澤一個人對付她嗎？！”

&esp;&esp;對面的穹旻身形如鬼魅，貼著水面就遊了過來。

&esp;&esp;仇元琛還沒開口狡辯。

&esp;&esp;鬱陽澤站在岸上喊：“師父！不用管我！”

&esp;&esp;嘩啦！

&esp;&esp;穹旻出水，醉意闌珊，卻帶著冷酷而絕情的殺意。

&esp;&esp;最重要的是，他目中是混沌的、渾濁的，像個失了心智的皮偶，或者走火入魔的野獸。

&esp;&esp;柔儀不知何時飄到了鬱陽澤的身後：“是麼？”

&esp;&esp;鬱陽澤當然保持了十二分的警惕，微微側身。

&esp;&esp;但柔儀沒有動手的意思。

&esp;&esp;“算了。我那愚蠢的弟弟，總是要做與天爭鬥的愚蠢事。我都習慣了。”

&esp;&esp;應該是沒人能聊天，表達欲又強烈，面對個差了輩分的鬱陽澤，柔儀也只能將就了。

&esp;&esp;“但人力哪兒能勝天呢？他做了家主，當然要擔起家主的責任，你說對不對？”

&esp;&esp;而鬱陽澤不出所料的，沒搭理她。

&esp;&esp;柔儀表情就有點繃不住。

&esp;&esp;在舊府長大的天之驕女，才貌雙全，見誰錘誰，哪兒遇見過拿她當空氣的？

&esp;&esp;這時，鬱陽澤率先說話了：“原來他這樣子，不是自願的。也難怪，想來誰都不願意變成這副鬼樣子。前輩，你用他來與我師父相配，過分了吧？”

&esp;&esp;柔儀說道：“我的弟弟只是愚蠢，外加一不小心破相了而已。但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修真世界，總歸還是強者為尊的。你若現在去崇華道，就會看見無上榜第一的名字，會是穹旻。”

&esp;&esp;鬱陽澤微微挑眉：“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在修為上挑釁我師父的。”

&esp;&esp;柔儀看著激盪的紅蓮水榭：“你不明白。穹旻他……或許已經不能被稱之為凡塵了。”

&esp;&esp;黑暗的金殿之中，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慘叫——

&esp;&esp;“等等！等等——！”

&esp;&esp;穹旻還身著白日裡繼位的、血紅色的華服，叮叮噹噹的珠玉琳琅，頭上的髮帶還是顧千秋親手為他挑選系上的，繡著他最喜歡的鳳尾花。

&esp;&esp;但現在，那些華服盡數被燒灼，化作灰燼。

&esp;&esp;他的軀體、五官、面板都被燒得融化，他的筋脈、骨頭、血肉都在啪啪作響。

&esp;&esp;老鳳凰已經死去了，空空的軀殼留在原地，像是海市蜃樓的造景，微微的清風一過，它就被吹散在空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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