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第2/2 頁)

sp;顧千秋看著他的背影，嘆息一聲。

&esp;&esp;鬱陽澤輕聲問：“師父？”

&esp;&esp;顧千秋道：“走吧，你送我過去。”

&esp;&esp;回憶中的情形居然還算清晰。

&esp;&esp;呼延獻披衣從床上起來，神情懶倦地走向顧千秋，他身後被褥裡的人在荼蘼花中死去。

&esp;&esp;顧千秋問：“跟誰？”

&esp;&esp;呼延獻答：“不知道啊。”

&esp;&esp;顧千秋的表情不算好：“我還以為你收心了呢。呼延宗主，你這麼做，就不怕子行回頭跟你一哭二鬧三上吊？”

&esp;&esp;呼延獻給自己倒了杯涼茶，身上的溫度逐漸回落，眼尾勾著笑：“為何對他格外青眼？”

&esp;&esp;顧千秋道：“他是個好人。”

&esp;&esp;呼延獻道：“你也是啊。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現在……”

&esp;&esp;顧千秋急忙道：“打住！我不願意！”

&esp;&esp;呼延獻露出了個遺憾的表情：“好吧。”

&esp;&esp;顧千秋不知道說點什麼好了。

&esp;&esp;呼延獻一杯涼茶喝完，緩緩地念道：

&esp;&esp;“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esp;&esp;顧千秋說：“聽不懂。所以你和顏子行，就這樣了？”

&esp;&esp;呼延獻失笑：“就這樣吧。”

&esp;&esp;語氣裡倒是聽不出什麼哀傷。

&esp;&esp;迎著顧千秋不解、譴責的目光，呼延獻最終無奈道：“千秋，不是誰都與你一般，有千萬次、敢縱身於情海的勇氣的。我活了上千年，情緣無數，但從沒想過跟誰永恆。高山會傾覆，江河會改流，連皮囊也會化作白骨。都是天地一瞬，瓦礫沙塵而已。”

&esp;&esp;顧千秋狐疑地看著他：“少來。無論一個人多麼舉世無雙、多麼雄才偉略，到最後，總是要給自己找個歸處的。不然也太可憐了吧？好像白活了一樣。”

&esp;&esp;當時，呼延獻沒接話，但是笑了一下。

&esp;&esp;顧千秋帶著鬱陽澤爬上最高的山，繞過英傑殿，在靠近天命祠的時候接過小茶壺，說道：“外面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