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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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鬱陽澤立刻站定：“是。”

&esp;&esp;走進天命祠，微弱的燭光連成火海。

&esp;&esp;顧千秋立刻就看到一個人站在那高大的架子面前，揹著手隨意亂看。

&esp;&esp;倒還是那身半新不舊的衣服，很寒酸。

&esp;&esp;“都是因為血海死去的人？”男人說。

&esp;&esp;“是啊。”顧千秋嘆息。

&esp;&esp;天命祠內已經擺了桌椅，全套的茶具，顧千秋用靈力點燃了爐子，把小茶壺放在上面煮水，又把茶葉翻出來。

&esp;&esp;男人似乎嘆息了一聲，但是太輕了，顧千秋沒有聽清楚，只聽他說：“那就……死之諸君，來世賜福澤深厚。”

&esp;&esp;顧千秋抬頭看他，然後失笑：“替他們謝謝你。”

&esp;&esp;男人回身一撩衣襬，氣定神閒地坐在顧千秋面前，等著他端茶倒水。

&esp;&esp;忽然又一揮袖子，外面立刻月明星稀。

&esp;&esp;“我喜歡晚上，你呢？”

&esp;&esp;“我都行。”

&esp;&esp;“那下面好多人等你。我看看，站在最前面的那個，好像格外擔心你。”

&esp;&esp;“哦，那是我的道侶。”

&esp;&esp;男人挑了挑眉毛，意外又揶揄。

&esp;&esp;“認出我來了？”

&esp;&esp;“認出來了。”

&esp;&esp;算起來，顧千秋確實見過他……的畫像。

&esp;&esp;九曲歪把的黃羅傘下，懸著一張拖地的長畫卷，是鴻蒙初生的父神像——不是三頭六臂、不是人首蛇身、不是天地無形的空白。

&esp;&esp;就是一個，兩隻眼睛一張嘴的普通男人。

&esp;&esp;黑紫色的朝服都被他穿得褪色了，變成了淡紫，想來外面那件也爛掉了，就剩個內搭。

&esp;&esp;他不笑不怒，眼神平靜。

&esp;&esp;那幅畫的畫師真可謂是鬼斧神工，完全一模一樣，連神韻都描出來了。

&esp;&esp;男人道：“那就好，省了自我介紹。”

&esp;&esp;顧千秋道：“來，目前人世間最貴最香最珍稀的茶了。嚐嚐？”

&esp;&esp;男人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點點頭，然後看向顧千秋說：“真是令我意外，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居然一點也不怕我。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它會格外偏愛你了。”

&esp;&esp;“偏愛？不是吧，天道當時可打算讓我跟那小鬼一起死的。”顧千秋唏噓，“還好我命硬，沒死成。”

&esp;&esp;男人看著他，沒打算替天道解釋。

&esp;&esp;人家不願意承那天敲大門的情，那就算了吧。

&esp;&esp;幽香的茶水被他咕咚咕咚地灌下去，明顯是飲水的喝法，不像在品茶。

&esp;&esp;顧千秋毫不客氣地問：“那個小孩兒到底是誰？你兒子？《鴻蒙生》裡的龍鳳子，怎麼就生了那麼個玩意兒？”

&esp;&esp;不過，顧盟主確實天生有種給人交朋友的能力——跟父神也可以——說出這些話來，也莫名不會令人覺得冒犯。

&esp;&esp;父神就失笑搖頭：“不是我的孩子。”

&esp;&esp;當初父神死去，氣成風雲，聲為雷霆，左眼為日，右眼為月，四肢五體成了四極五嶽，從此山川河海都有了形狀。

&esp;&esp;鴻蒙初生。

&esp;&esp;一枚靈珠自帶華光寶韻，瑞氣千條，然後忽然有一天，這珠子裂開了，從中呱呱落地了兩個孩子，龍鳳胎。

&esp;&esp;顧千秋還以為那個格外乖張狠戾的，腦袋上愛插根孔雀毛裝蒜的，就是其中之一呢。

&esp;&esp;沒想到居然不是。

&esp;&esp;父神似乎並沒有打算瞞他的意思，語氣淡淡地道：“當時，他們看人間屍山血海、連年征戰、民不聊生，就修出了一顆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