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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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離恨樓主的手在半空中頓了一下，然後順暢地收回來，撩了一下衣襬，無比自然地說：“我去外面看看馬。”

&esp;&esp;顧千秋莫名其妙：“這不是你靈力催動的車嗎？哪兒來的馬？”

&esp;&esp;仇元琛已經快速掀簾子出去了。

&esp;&esp;顧千秋心道不好，福至心靈地說：“誒，老仇，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馬。”

&esp;&esp;然後就被人拽住了衣襬。

&esp;&esp;顧千秋僵硬了三秒，然後回頭，語氣誇張地說：“哎呀，你醒了呀？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esp;&esp;鬱陽澤靜靜地看著他。

&esp;&esp;大概十秒鐘之後，顧千秋的肩胛骨忽地一鬆，坐在了鬱陽澤身邊，將他扶坐起來一點。

&esp;&esp;鬱陽澤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喉嚨上下一動，但是沒說出一個字來。

&esp;&esp;顧千秋道：“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esp;&esp;鬱陽澤道：“我知道，我……”

&esp;&esp;顧千秋不太習慣跟人互述衷腸，伸手在鬱陽澤頭上一拍，輕飄飄地起了個危險的話題：“你揹著我在外面有別的師父了？”

&esp;&esp;雖然顧千秋表面上看起來如沐春風，但誰都能聽出他語氣裡暗含的危險──

&esp;&esp;鬱陽澤只要答錯一個字，他這個“良玉榜首”，就會打包帶著外面的“不慘世上英”當場暴斃，能株連的都株連了。

&esp;&esp;但鬱陽澤渾身一震：“沒有！”

&esp;&esp;顧千秋果然滿意地尾音上揚：“哦？”

&esp;&esp;這茬是翻不過去了，鬱陽澤也不想瞞他，便一五一十全說了。

&esp;&esp;“……師父可知，當今仙盟五大仙門中，合歡宗後來居上，是將滄海書院擠出去了？”

&esp;&esp;他這麼開了個頭。

&esp;&esp;而同時，馬車簾子被“嘩啦”一下掀開，仇元琛頂著一張正義的臉走進來、坐下、垂眸、入定，宛如他一開始就坐在這裡。

&esp;&esp;顧千秋問：“難道跟你有關係？”

&esp;&esp;鬱陽澤古怪地提了一下嘴角。

&esp;&esp;

&esp;&esp;“你想好了？”

&esp;&esp;“想好了。”

&esp;&esp;“那便去吧。”

&esp;&esp;“嗯。”

&esp;&esp;隆冬時節，鬱陽澤裹挾著一身寒意下了驚鴻山。

&esp;&esp;仲長承運改變了他的容貌、廢掉了他的修為、重塑了他的經脈。

&esp;&esp;俠骨香、數枝雪、歸去來兮，甚至同悲盟、驚虹山、白玉京，全都化作過眼雲煙。

&esp;&esp;他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esp;&esp;少年乘上巨大的船，跟無數商人、船伕、漁民擠在睡袋裡，濃重海腥味和無休無止的風浪，海面茫茫，好似離岸後就駛向永遠無邊的孤寂。

&esp;&esp;“你真要去？”船老大在他身後說，手中的酒瓶叮咣作響。

&esp;&esp;鬱陽澤微微偏頭，說：“真要去。”

&esp;&esp;“哎──”船老大誇張地嘆息了一聲，“那是仙家島嶼，風大浪急，迷障重重，不是你我等普通人可以肖想的啊。”

&esp;&esp;他似乎喝得有些多，絮絮叨叨地說起來：“想當年，我也自命不凡過，覺得那麼多人求仙問道，憑什麼就沒我的份兒？你知道麼？我年少時曾見過仙人除妖，他一襲白衣、一把長劍，可威風了。我就覺得，我要是拿劍，肯定也得是那種風采。可後來啊，我試過了，嘖，沒那命，就是沒那命啊！”

&esp;&esp;鬱陽澤不太習慣與人太靠近，微微避開船老大身上的酒氣，看著茫茫海面，淡然地說：“命不由天，我命由我。”

&esp;&esp;船老大一聽不幹了，就道：“也就是你這個年紀的小崽子，才不知青天高、黃地厚！鬼修大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