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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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鬱陽澤：“……”

&esp;&esp;連仇元琛都能在第一眼對視的時候，和他相認。

&esp;&esp;雖然顧千秋確實想要隱瞞，但他自問也不是嚴防死守，破綻多得有一籮筐。

&esp;&esp;鬱陽澤：“……”

&esp;&esp;忽然，顧千秋一頓。

&esp;&esp;他幾乎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然後若無其事地說：“算了。咱們都有錯，把這茬全都翻過去吧。──誒，老仇，還有多久才到？”

&esp;&esp;仇元琛已經聽完了故事，看不慣他們的“卿卿我我”，一撩簾子又出去了，沒好氣地說：“馬上就到！”

&esp;&esp;鬱陽澤被裹成了個大粽子，又偷偷看了一眼顧千秋——雖然形貌異改，但神魂猶在。

&esp;&esp;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自己塞進了被子裡。

&esp;&esp;臉有些紅，但瞳孔卻一動不動，似乎要將這個身影牢牢地鐫刻在他的骨頭上，從此除非血肉骸骨都做飛灰，否則再也不忘。

&esp;&esp;直到顧千秋扭頭過來的前一秒，鬱陽澤才快速眨了一下眼睛，瞬間又是那懂事的樣子。

&esp;&esp;顧千秋從剛剛就覺得馬車裡瀰漫著一股怪異的氛圍，剛想訓斥他一句，一見他面色蒼白若紙、嘴唇毫無血色，偏又乖乖地看著他，那句不輕不重的呵斥就這麼卡在他喉嚨裡了。

&esp;&esp;“……”顧千秋一撩簾子鑽出去，“老仇，我跟你一起看看馬。”

&esp;&esp;鬱陽澤無聲翹了一下嘴角。

&esp;&esp;今夜，他們都有不可言說的秘密。

&esp;&esp;而剛才最後那個問題，鬱陽澤不會告訴顧千秋的是，當日驚虹山側峰上，暴雨如注。

&esp;&esp;“師祖，我來晚了，我來晚了……”

&esp;&esp;“不怪你，好孩子，不怪你，那都是千秋的命啊——！”

&esp;&esp;仲承長運乾枯的手臂猶如鋼鐵鑄就，一把拉起長跪不起的他，風雨之中，雨珠順著他面容上的溝壑下落，這般蒼老而又堅不可摧。

&esp;&esp;一老一少在飄搖暴雨中對視。

&esp;&esp;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一個叫做顧千秋的人已經與世長辭，連墳塋都沒立，變成無時無刻只要提及就會陣痛的傷痕。

&esp;&esp;仲承長運接過《渡生錄》，少年哭得分不清臉上是雨是淚，傷痕累累得皮囊連著靈魂一起皮開肉綻。

&esp;&esp;“我、我……”他說不出話來。

&esp;&esp;“都是千秋的命！”師祖再次說道。

&esp;&esp;忽然驚雷一動，平地光炸起，夜幕雨簾中仲承長運的目光卻忽然變得無比堅定，似乎雨霽天晴般參悟了一切。

&esp;&esp;當時的鬱陽澤沒有發現這微弱的變化。

&esp;&esp;他頹然跪在瓢潑夜雨裡，幾乎永遠也站不起來了。

&esp;&esp;現在回想，彼時仲承長運那目光中閃爍的隱秘微光，幾乎是驚心動魄的。

&esp;&esp;·

&esp;&esp;與此同時。

&esp;&esp;青霧鎮。琉璃寺。

&esp;&esp;說是個小鎮，那屬實是有點騙傻子了。

&esp;&esp;但凡是對山川地貌、風土人情稍微懂一點的人，就會知道“青霧鎮”幾乎是除了皇城之外，人間最繁華的地方。

&esp;&esp;原因無他，天下第一寺“琉璃寺”正坐落於此，香火鼎盛的時候，人間其餘寺廟加起來都觸不到琉璃寺的門檻高。

&esp;&esp;而鼎盛原因，當然是活佛在世。

&esp;&esp;香客若要上山，先過空門、無相門、無作門，見天王寶殿內大肚彌勒、韋陀肩扛金剛降魔杵，最終走到大雄寶殿，點佛法僧三香，便可述諸苦難、祈福還願。

&esp;&esp;而除開這一條上山路，香客絡繹不絕，其餘地方便可堪稱人跡罕至了。

&esp;&esp;清幽山林裡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