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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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鬱陽澤直接打斷：“我不怕。”

&esp;&esp;他回答得如此迅速又堅定，好像面前是個火坑也能義無反顧地跳下去，倒讓顧千秋一愣怔——

&esp;&esp;但又不是完全震驚。

&esp;&esp;更多的，是傷感和愧疚。

&esp;&esp;他也不知道從哪裡冒來的傷感和愧疚。

&esp;&esp;鬱陽澤乘勝追擊：“師父是嫌我無用嗎？”

&esp;&esp;顧千秋立刻否認：“怎麼會？”

&esp;&esp;鬱陽澤目不斜視：“那師父為什麼從來不對仇樓主說這種話？”

&esp;&esp;顧千秋順嘴就道：“那是因為他爛命一條、死了拉到。”

&esp;&esp;鬱陽澤顯然對這個回答不滿意，靜悄悄地盯著他。

&esp;&esp;顧千秋果然敗退：“好吧。”

&esp;&esp;顧千秋低頭，把手中的毯子團吧團吧，揉出幾個形狀，都不是很滿意，然後道：“我也不知道。……嘖，奇怪。”

&esp;&esp;鬱陽澤忽然按住顧千秋的手，重複：“我不怕。我要站在你這邊。”

&esp;&esp;還有一句他沒說出來的：我要為你去死。

&esp;&esp;反正他在世上，沒有任何交集和留戀了。

&esp;&esp;如果顧千秋此行是必死之途，那麼至少，不會像十年前那樣，讓他一個人上路。

&esp;&esp;顧千秋猶豫轉瞬即逝。

&esp;&esp;因為鬱陽澤又重複了一遍：“我不怕。”

&esp;&esp;什麼刀山火海、人間地獄，他都不怕，說到做到，就是不怕。

&esp;&esp;顧千秋忽然笑了一下。

&esp;&esp;這個笑容挺淺的，但是長久掛在唇邊，神情非常溫和。

&esp;&esp;顧千秋忽然說：“謝謝你。”

&esp;&esp;鬱陽澤：“什麼？”

&esp;&esp;顧千秋聳了聳肩，示意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要說這三個字。

&esp;&esp;但就是忽然到嘴邊了而已。

&esp;&esp;夕陽已經完全落下了，看不見痕跡，就剩一點餘暉，還在被黑暗不斷下壓、消散。

&esp;&esp;可似乎那些光都慷慨地籠罩在顧千秋身上，彙編進入他眼眸中，如此光輝神韻，恍若神明眷顧一眼。

&esp;&esp;鬱陽澤輕柔地看著他，絢爛而又脆弱的美景，溫柔而疲倦。

&esp;&esp;不知道什麼時候，顧千秋睡著了。

&esp;&esp;一開始，靠在馬車的木樑柱上。

&esp;&esp;後來，就靠到了鬱陽澤的肩上。

&esp;&esp;天幕月色也格外偏愛他，清輝如給他披上一件輕薄紗衣，映他長睫濃密如羽。

&esp;&esp;鬱陽澤把毛毯蓋在他身上，看他睡顏。

&esp;&esp;一時間，鬱陽澤都有些分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時候更好些了。

&esp;&esp;曾經，他是可見顧千秋立於九天之上，三界臣服，受萬人敬仰。

&esp;&esp;可哪裡能讓他如此近距離地看著，數他脈搏幾動、呼吸幾何？

&esp;&esp;上次他與天尊許願，希望時間可以停滯。

&esp;&esp;現在卻又想反悔了。

&esp;&esp;原來他想留住好多時刻。

&esp;&esp;又或許，未來還有好多這樣的時刻。

&esp;&esp;容他期待一下吧。

&esp;&esp;馬車緩緩行過寬敞的官道，車駕的木製結構會發出助眠的輕響，但鬱陽澤捨不得睡覺。

&esp;&esp;路還有很長呢。

&esp;&esp;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見了很多馬蹄聲，齊刷刷的，把地面都跺得震顫。

&esp;&esp;而且，快速朝他們逼近。

&esp;&esp;顧千秋不出意外地被吵醒了，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