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第2/3 頁)
起來。可這次是爽朗的,帶著少年稚氣的笑。
他心情明媚不少:“採藥女你可真是愚笨,我隨口說說你都相信。”
“我可是上京最風光的世子爺。”
棠瑜繼續上藥,神色重歸寧靜,“是嗎?”
風風光光的世子爺,怎麼會受這般嚴重的傷,又怎麼會落魄到跑至遮雲山。但這些她都沒有問出口,只是沉默地包紮傷口。
蛇閭自然聽出棠瑜話中的質疑,他冷笑道:“我不過是出京的途中遇襲,湊巧遮雲山離得最近,不然誰會來這窮……”
可是他的話並未說完,便被棠瑜的動作給打斷。
棠瑜站起身,將蛇閭的秀髮挽至腦後,用自己頭上的木簪隨意給固定住,之後拿起裹簾將他的傷口包裹起來。
蛇閭的頭髮太長,她不方便包紮傷口,讓他自己將頭髮撩起來定然是不願意的,於是她只好想出這個辦法。
她神色自然道:“可窮山惡水沒有養出刁民,倒是上京……”
棠瑜頓住,最後轉身朝外走去:“你好生休養吧。”
蛇閭卻怔怔地看著棠瑜的背影,心口的溫度逐漸上升。
他從溫孤越那裡聽說有不少伏鬼師潛伏在上京周圍,便出京替溫孤打探訊息。可誰知道他的好姐姐得知他的行蹤,派了不少人來刺殺他。他往深山裡躲才甩開那些刺客,可鬼使神差地,他最終選擇跑來遮雲山。
蛇閭將頭上的木簪取下,烏黑微卷的頭髮又全部披散開。簪子的雕刻粗糙,不過是隨意用樹枝磨出來的。他心中冷嘲,採藥女在上京待了兩年,難不成溫孤越還沒給過她好首飾。
他直直盯著這支木簪,最後還是將它握在手心。
棠瑜從屋裡出來時,蘇婆婆正好在給村民敷藥。氣溫逐漸升高,上山的村民容易被毒蟲蛇類咬傷。蘇婆婆心善,一直無償為村民治病。而村民常常送些吃食報答蘇婆婆,還親切地稱她為蘇神醫。
蘇婆婆轉頭瞧見她:“阿瑜,去屋子裡拿點馬鞭草和花種子出來。”
棠瑜見怪不怪,阿婆每年都會將多出來的花種子送人,讓他們拿去山下好好種。
“阿婆,為什麼每年只送馬鞭草和朝陽花?”
蘇婆婆笑道:“因為這兩樣花呀,向陽而生。”
晚上依然是棠瑜給蛇閭送藥,可是他一反常態地安靜,甚至直起身自己端著藥碗一飲而盡。
棠瑜本想感嘆他恢復得可真快,然而視線落在他披散著的頭髮上,問道:“我的木簪呢?”
蛇閭面不改色道:“扔了。”
棠瑜微微皺眉,最後只是輕聲道:“明晚要換藥。”
說完,她接過藥碗,轉身便離開。
棠瑜雖然沒有說任何關於木簪的話,可蛇閭還是敏銳地察覺她情緒不佳。
他從枕頭底下摸出木簪,放在手心裡細細摩挲,“一支破木簪,有什麼好在意。”
第二日的天氣灰濛濛,從早晨天空便開始飄起綿綿細雨。可到了中午,陽光又衝破雲層落下幾縷光芒。
棠瑜抱著小狐狸看向屋頂半空出現的彩虹,面上露出燦爛的笑:“阿婆你瞧,真漂亮。”
蘇婆婆卻瞧著棠瑜,面上神情慈祥,像是要將棠瑜這副模樣印在腦海中。隨後她輕聲道:“阿瑜,不要為曾經做過的事後悔,良善從來都沒有錯。”
“阿婆……”棠瑜心中有些奇怪。
蘇婆婆笑著嘆息道:“阿婆人老了,總愛說些大道理。”
棠瑜搖搖頭:“才沒有,阿婆正值壯年呢。”
蘇婆婆仰著頭笑,同和棠瑜欣賞絢麗的彩虹。
然而彩虹只是出現片刻,午後天空再次變得暗沉,太陽徹底掩藏在厚重的雲層之下。
雨後的山路溼滑,山下的村民不小心摔斷了腿,遣人上山拜託蘇婆婆醫治。棠瑜害怕阿婆腿腳不便,便跟著那人下了山。這一忙便是整個下午,待棠瑜回到半山腰,天色已經徹底變暗。而這時,一輛純黑色的馬車也緩緩跟在棠瑜身後。
回到院子裡,棠瑜沒有看見阿婆的身影。她進屋換了身衣服,準備先替蛇閭將昨日的藥換掉。
可是待她走到院子,卻看見院門口停著一輛純黑色的馬車。棠瑜站在原地,瞧見白得幾近透明的手將簾子掀開,緩步從馬車走下。
溫孤越方落地,月白色的衣襬便染上泥濘。可是他並不在意,神情溫和地朝棠瑜走近。
他在棠瑜面前站定,“棠瑜,我來接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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