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監控影片(第2/3 頁)
“這個我沒細問。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講,一聽癌症晚期,那基本上跟沒命了差不多。庭輝立刻把他媽媽接來山北看病了。我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情,是因為庭輝問我能不能預支一年的薪酬出來,他媽媽沒有醫保,看病要花大錢。我跟他說公司不能預支薪酬,然後我給了他一筆錢,他給我打了個欠條。”
綠燈變紅,秦蕾蕾把車停在了路口。下午兩點,陽光比許星野第一次去花市店時還要熱烈一些,許星野試圖想起那時候見到的庭輝,但她全部的印象都是一直在吧檯後忙碌的身影。
“店裡那時候是兩個人輪班,庭輝如果要陪他媽媽去醫院,就會跟另一個店員排開班,排不開我偶爾也會去店裡站臺。差不多一個月以後,另一個店員找了個理由,說要回老家了。我其實懂他的意思,他走了就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因為庭輝老請假,他經常要一個人在店裡忙活。那段時間花市店又特別忙,店裡的客人比原來多了很多。”
“因為那段時間附近有個寫字樓裁員了。”許星野看著明晃晃的引擎蓋面無表情地說。
秦蕾蕾笑著,“對。那些找不到新工作又回不去家的人,只能穿得整整齊齊的,抱著電腦在咖啡館裡坐著,假裝自己還在上班。”
秦蕾蕾繼續講庭輝的故事,“我立刻開始面試,來的人長的能幹倆禮拜,短的三兩天就走了。”
“為什麼?還是因為排班的問題嗎?”
“不是。他們說庭輝排擠人,經常嘴裡罵得很難聽。”
許星野一臉困惑。
“後來我才意識到,是因為咖啡師的薪酬是小時工資外加1%的店鋪盈利提成。”
許星野想了一下,“我懂了,從報表上,咖啡師薪酬會被計算在店鋪成本里,店裡用更少的咖啡師產出了更多杯咖啡,那樣咖啡師能分到的店鋪盈利獎金就越高。”
“這怪我。”秦蕾蕾嘆了口氣,“我沒能早些發現庭輝已經不適合做前臺的工作了。咖啡師說到底是服務行業,他每天上班面對顧客,下班面對他媽,人的心力資源很快就會被消磨完。他還年輕,覺得自己找到空子了就不停消耗自己,我應該要早早發現並且制止這些,而不是念在庭輝是花市店開店就在乾的老員工,而且他媽媽生病了,就一再假裝沒有看到這些。”
兩個人沉默地坐在車裡。
“但是誰又能左右得了他人命運呢?”秦蕾蕾說。
“庭輝認識潑咖啡的人嗎?”許星野問。
“至於這件事情。”秦蕾蕾拿起手機,解鎖了螢幕,開啟一段影片,遞給了許星野,“你自己看吧。”
這是花市店正對著吧檯和點單出單區的監控影片。
許星野能看到自己早上跟庭輝一起佈置海報的場景,這個監控是收聲的,手機裡甚至錄下了她跟庭輝關於門店今天採用鮮豆的討論。
許星野點了暫停,“所以您知道那天鄒經理專門給配了好日期的豆子過去嗎?”
“不知道。他開這會沒叫我。不過配新豆這事兒雖然不坦蕩,但不算是蠢事兒。”
“我不知道店裡的攝像頭還能錄音。”
“自從開始店裡開始上新人以後,我就把門店的攝像頭換成了高畫質帶錄音的。”
許星野繼續看監控,正在她出門買煎餅的時候,那個潑咖啡的中年大媽出現在了店裡。
“您好,要喝點兒什麼?”庭輝用有點兒啞的嗓子問。
中年大媽左手握著右手,看著磨豆機旁邊的海報上的字,聲音裡帶著質問,“你們這不就是做賊心虛嗎?還寫什麼烘焙日期?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這是什麼!”
“阿姨,”庭輝從櫃檯裡拿出一整袋咖啡豆,指著上面的日期,“您看到這個日期了嗎?這袋子裡就是上禮拜剛烘焙好的豆啊,保質期12個月呢,這才剛烘好一禮拜,是豆子風味最好的時候,我們一直是按這個標準來做咖啡的。”
“這袋子不也是你們店自己裝的嗎?日期也是你們自己打的。誰知道是什麼時候?”
許星野聽到這裡,心裡咯噔一聲,他們光想著怎麼做海報,卻忘記給門店的一線咖啡師出一份應對話術,遇到質疑,只能靠咖啡師自己臨場應對。
庭輝放下豆子,“阿姨,我們的烘焙工廠都是按照比行業標準更嚴格的標準來進行烘焙的,接受全社會的監督,絕不可能亂打日期。”
中年大媽說著,從包裡翻出了手機,嘴裡罵罵咧咧,舉起手機對準了櫃檯上的海報,“就是這個咖啡店,昨天被爆出來用過期咖啡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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