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心形拉花(第1/3 頁)
凌晨五點四十五分,許星野被鬧鐘的震動聲叫醒。
她眯著眼睛,她拿起枕邊的手機,輸入密碼,劃開以後就是跟池斯一的聊天介面。
她們的語音持續了三十多分鐘,許星野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在哪個時間點睡著的。
她動動手指敲下“早安”,發給了池斯一。
刷牙的時候,她把手機放在置物架上,看著跟池斯一的對話方塊。
她開始習慣她跟池斯一之間的感情是透過這種方式來維繫。
除了讓她們產生最深刻連線的身體以外,貼著消防疏散示意圖的酒店大門、在醒來和睡前的早安和晚安、池斯一像記流水賬一樣的“廢話”,如此種種,都是組成她們關係的一部分。
六點鐘,她揹著書包出了宿舍。
從宿舍到花市店騎車不過五公里,坐地鐵卻要倒三條線。
許星野受不了倒車。更受不了早上六點的地鐵。
人不多,總能找到座位,所有人昏昏欲睡。這些人,要麼是辛苦了一整晚,要麼就是早起討生活。
空氣裡滲透著生活的艱辛和人類的口臭。
許星野自然知道生活是艱辛的,人間充滿疾苦。
但早上六點的地鐵是一面鏡子,讓許星野看清自己是孤身一人在山北這座不眠不休的大城市奔命的本質。
她不敢看。
所以她每天都曬著太陽騎車去門店。
她儘量讓大腦放空。山北複雜的地面交通讓她不得不專注於騎行,只考慮如何在這個綠燈結束之前衝過十字路口,如何避讓猶豫不決的行人,如何在夾在兩輛車中間時快速穿行。
花市店裡還沒開放堂食,她與人交往的壓力也小了很多。
她跟向婉晚聊天很少,不是不想聊,是沒得聊。
向婉晚喜歡的東西跟許星野喜歡的東西完全不同。除了咖啡,完全聊不到一起,是一個純粹的,如果不是在工作場合認識,此生就是陌路的工作夥伴。
許星野不願意跟向婉晚提起山南的事情,向婉晚問起的時候,就只是說去看了幾個莊園,參加了文化節。
早上店裡很忙,她們會一起做咖啡。
許星野現在已經可以獨立操作意式咖啡機了,但是調研磨度和出品水平的把握都還是向婉晚來做。
“可以教我怎麼拉心形嗎?”許星野從接單機器上撕下標籤,貼在了咖啡杯上。
“好啊。”向婉晚一邊忙著手裡的活,一邊說,“要等到忙完早上的訂單哦。”
忙完早上的訂單,已經到了十一點鐘。
“拉花的第一步是打奶泡。”向婉晚挑著眉毛,迫不及待進入了教學環節。
“要不要先把中午的外賣叫了。”許星野從褲兜裡掏出手機,“你有想吃的嗎?今天辛苦你教我拉花,我來請客吧。”
向婉晚挑著眉毛,看著許星野,側過頭,露出有點兒得意的笑容,“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等好事?”
許星野笑了笑,“你想吃什麼儘管說。”
“不用了,我點自己的。”向婉晚從圍裙裡掏出手機攥在手裡,“我教你是應該的。”
許星野從來不會把“應該的”當成真表達,她從小就知道沒有什麼是應該的。
很多人在山北生活久了,會受到本地人影響,經常把“應該的”這三個字掛在嘴邊。
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約定俗成的規則,小時候在家,家裡大人樣樣都教過,即使小時候不會,長大出了社會,社會自然也能把人教會,只是代價不同。
“應該的”所暗示的就是那些約定俗成的規則,同時也暗示了說話的人是一個明事理、懂規矩的人,反倒聽來像是一句自我誇讚的話。
聽話聽音,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是“應該的”。
“我只是為了提前討好一下老師,省得等下捱罵。”許星野點開外賣軟體,把手機伸到向婉晚面前。
向婉晚看了一眼螢幕,抬起頭對許星野說:“那我就還吃麻辣燙。”
“啊?這麼愛吃麻辣燙嗎?一禮拜吃七回。”
許星野說的一禮拜吃七次麻辣燙並不是誇張,而是在描述事實,在過去的一個禮拜裡,向婉晚每天中午都在吃麻辣燙。
“麻辣燙味道好又健康。”向婉晚解釋說,“能吃到很多蔬菜。”
“真的嗎?”許星野的臉上掛了三根黑線,她可不愛吃蔬菜,“你想吃哪家麻辣燙?”
“就我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