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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年家裡爭吵不斷,原因都出自童鳶這個小姨,長輩斥責她另類,不省心。
童鳶從小性子獨,自己洗衣做飯,高考報志願,一個人北上讀書,在外漂泊。
畢業去英國留學,認識了一個搞藝術的外國男人,很快墜入愛河,那男人長相俊美,靠畫畫謀生。
回國後童鳶參謀,幫襯他開畫廊,協助辦畫展。
藝術家靠靈感吃飯,不會為了一個人變成凡夫俗子,二人戀愛四年分開,當晚童鳶買醉一宿,不哭不鬧,酒醒又繼續讀書生活。
三個月後拿到劍橋博後的offer,一個人按照約定日期拍了組單獨的婚紗寫真,當晚就坐航班走了。
她去過冰島,加州,瑞士,為了看紀錄片裡的動物大遷徙,特意跑到南非坐熱氣球,和黑犀牛合照,玩滑翔傘,甚至還在無國界動物救助站做了一個月的志願者。
分別時,摟著只沒牙的大象痛哭流涕,說未來要將畢生事業獻給這片土地和動物。
新年一過,她又跑去內蒙呼和浩特進山撿垃圾。
她把生活速度撥快,去瘋狂,去體驗,走遍世界的腳步再沒有為誰停留過。
一場戀愛鬧得轟轟烈烈。
邵蔻這些小輩們只見過童鳶高三成年禮拍的一張照片,別人穿蓬蓬裙,她一身《律政俏佳人》裡艾麗·伍茲的打扮出席。
桃紅色貝雷帽,粉西裝配高跟鞋,在錦鯉紋狀的成人門前,做了個碰杯萬歲的手勢。從那之後,收穫了“粉女郎”“中國甜心”的外號。
邵蔻上次見童鳶,是她大一寒假回來過年,她剪了個超短的發,素面朝天,依舊美豔動人。
屋內鬧哄哄在搓麻將,她趴在陽臺仰望天空,指尖夾著細條的女士煙,扭頭看過來,素白的臉冷冷淡淡,一勾唇笑起來,嫵媚多情。
幾年後邵蔻去看電影,看到熒幕上的一個外國短髮女星,驀地就想起來童鳶。
那個僻靜空間,酷颯的笑容和半根生澀的煙。
“叮鈴。”
耳邊世界裡傳來清脆的鈴音,風鈴在門上搖了搖,邵蔻的思緒被拉回現實。
西餐廳裡。
吊燈投下華麗的光輝和長桌上的燭臺交相輝映,照亮了白色柱面和如夢似幻的壁畫。
穿制服的侍應生有序上餐,地上一卷紅毯從二樓鋪到一樓,盡頭的大門處走進來一個貌美的女人。
“抱歉,來晚了。”
童鳶身姿曼妙,體態輕盈,宛如二十出頭的少女,從後方而來。
邵蔻回頭。
小姨更年輕了。
她身材瘦長,穿著軟乎乎的外套,環視著座上的兩位高中生,眉梢微揚,眼裡透著笑意,“讓我猜猜,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邵蔻和邵言抿著唇,不言不語,兩雙玻璃珠樣的眼睛左右轉轉,看著花兒般明媚的童鳶。
寥寥的幾次見面,她總帶給人驚喜。
今天的她一身月牙白的旗袍,店內的燈光照射在身上,步姿輕柔。
光影交錯中有種讓人驚歎的沉醉美感,脖部的珍珠光華璀璨,恰到好處的飾品點綴,流光溢彩。
室外的風停了,雲層裡飄下的雨水劃過西餐廳的窗子。
坐在窗邊的童鳶對著邵言說:“你是姐姐,對不對?”
兩個女孩繃了幾秒鐘,邵言得逞:“哈哈猜錯了吧。”
邵言一出聲笑起來,就和邵蔻分出迥異的區別,童鳶改說:“噢,你是小言。”
邵蔻淡笑:“我才是姐姐。”
“啊,又認錯了。”童鳶隨後望向邵蔻,語調自然。
人到齊,侍應生開始上餐,最後的是甜品,和林韻核對,“還有兩份芒果奶昔。”
童鳶在切牛排,“兩份?”
林韻正要勾選,“給她們倆點的。”
童鳶:“小蔻那份換成草莓味,她不愛吃芒果。”
林韻這才想起來,和侍應生說:“那換一下,等等再上餐。”
邵言拿叉子卷意麵,叉子和碗碟碰撞發出聲響,“小姨,你怎麼知道我姐不吃芒果?”
“我記得。”
林韻放下手機,聽到談話:“胡說,你人都沒回過家。”
童鳶不以為然地笑笑,“我大一那年冬天,家裡分蛋糕,小蔻選的是草莓味千層,我還記得家裡的芒果被小言兩天內全吃光了哦。”
邵言吐舌頭,邵蔻抬頭和童鳶一對視,童鳶眨眨眼,她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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