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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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以為皇帝這個靠山就真的牢靠麼?現如今有多少人視你為眼中釘,就因為你我七年前的那些‘過節’,在西北軍營的那幾年,你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每天都有人為了拉攏我,費盡心思蒐集你的把柄。”
&esp;&esp;“誰能知道你的把柄明天又會落在誰的手中?”
&esp;&esp;陸隨威脅般的低語在耳邊嗡嗡迴響,楚荊不勝酒力,已經有些發暈,思緒也變得遲鈍起來。
&esp;&esp;折膠墮指,楚荊自小體寒,在森冷刺骨的監獄裡喝了點酒,身子確實暖和了不少,連被凍僵的四肢也靈活了些。
&esp;&esp;酒壺已空,楚荊拿過陸隨手中的碗,把剩下的酒胡亂灌了一通,才道:“我行事光明磊落,問心無愧……把柄一說,從何談起?”
&esp;&esp;“呵,”陸隨一時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就憑你今日把我扣在這裡,待此案查明,我隨便找個藉口就能把你——”
&esp;&esp;“不會。”楚荊是個酒量淺的,此刻更是暈得厲害,只覺得眼前出現了兩個陸隨,搖搖晃晃,還喋喋不休地說著些什麼,煩人的很。
&esp;&esp;“什麼?”
&esp;&esp;兩個字被楚荊說得不清不楚,陸隨俯下身湊在楚荊身邊去聽。
&esp;&esp;“你……不會的……我知道,你不會……”
&esp;&esp;楚荊斷斷續續地說著,竟撲通倒在了陸隨懷裡。
&esp;&esp;“你喝醉了?”陸隨戳戳他的臉,揉揉他發燙的耳垂,問道。
&esp;&esp;楚荊覺得陸隨的手冰冰涼涼的,摸在臉上很舒服,不自覺向他蹭了蹭。
&esp;&esp;這點如白水般的酒,陸隨是越喝越清醒,沒想到楚荊竟然醉了。
&esp;&esp;陸隨心情很複雜。
&esp;&esp;楚荊不愛喝酒他是知道的,但沒想到酒量能差成這樣。
&esp;&esp;楚荊怕冷他也是知道的,但當楚荊冰涼的指尖往他溫暖的衣襟裡鑽時,他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esp;&esp;牢房裡倒是有一床看起來十分暖和的棉被,他正盤算著是把神志不清的楚荊扔在地上凍他一晚,還是打一瓢冷水把人潑醒?
&esp;&esp;“唉。”
&esp;&esp;酒氣上頭,楚荊的臉有些發紅,四肢卻還是冷冰冰的。陸隨輕嘆,一手抄起楚荊的膝彎,一手摟著楚荊的肩,把人抱起輕放在草堆上,用那團蓬鬆的被子把人裹成個粽子。
&esp;&esp;“粽子”扭動了兩下,掙扎好久才把憋得更紅的臉探出來呼吸。整個人被裹在被子裡也不舒服,雙手無意識地扒拉著被褥往外伸。
&esp;&esp;楚荊是朝中出了名的好脾氣,說話先帶三分笑,沒什麼能耐的人,還真難惹他動怒。只有醉了酒時,才能從那張面具般不起波瀾的臉上看到別的神態,一雙澄澈的桃花眼難得泛起一層水霧,鴉羽般的眼睫微微顫動,還巴巴地看著陸隨,彷彿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esp;&esp;陸隨一直不願意承認,從見的 非禮勿視
&esp;&esp;嘶——頭疼。
&esp;&esp;睜開眼看到的不是熟悉的白色帳幔,而是狹小的天窗上粗糙的木欄杆。
&esp;&esp;空酒壺不知什麼時候滾到了楚荊腳邊,他呆呆的看著酒壺出神,回憶了片刻,臉色越發不好,卻怎麼也記不起醉酒後的事情。
&esp;&esp;天色尚早,陸隨閉著眼睛,一隻手攬著楚荊的腰,一雙長腿把人夾著,猶如守著獵物的睡獅。這被子平常是楚荊一人用的,兩個人蓋還是過於窄小,倒是把楚荊裹得嚴嚴實實,整個人暖融融的,陸隨自己的大半個身子都暴露在外面。
&esp;&esp;稻草堆上還散落了一堆小物件,都是楚荊平時慣帶在身上的零散銅錢、各種奇怪的藥丸藥草、大理寺的通行令牌、甚至還帶上了紙筆。
&esp;&esp;陸隨昨晚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楚荊為什麼要揣著這麼一大堆東西。
&esp;&esp;破曉時分正是最冷的時候,楚荊撥出一口白霧,小心把陸隨從自己身上撕下來,才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