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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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黃昏將至，侍童七拐八繞、刻意避開人跑進一片小樹林裡。

&esp;&esp;四周流水潺潺，晦暗不明，只有他們三個人，而侍童絲毫沒有察覺。他把包袱開啟，點起火摺子，在溪邊燃起幾點火星。

&esp;&esp;陸隨揹著楚荊小心靠近，避開枯枝落葉以免發出聲響。

&esp;&esp;侍童渾身抖得像篩糠，包袱裡散出一疊紙錢，一邊燒一邊唸叨著。

&esp;&esp;“嫣兒姑娘……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吧……”

&esp;&esp;“公子已經死了……不要再來尋仇……”

&esp;&esp;“冤有頭債有主，都……都是韓琰害的你，不關小人的事啊!”

&esp;&esp;泥土溼潤，紙錢著了又熄，黑煙迎面吹過，嗆得他眼淚直流。那侍童還得時不時心虛地左右查探四周，拼命忍著不敢弄出聲響，又生怕被路過的人看見。

&esp;&esp;侍童燒完紙錢，在一堆灰燼前使勁磕頭，又是什麼“不要來找我”之類的怪話。

&esp;&esp;包袱最底下好像是一塊布，樹上積雪融化沾溼了火摺子，已經點不著了，最後半點零星的火花也逐漸熄滅。

&esp;&esp;林子裡黑洞洞的，侍童越發心慌，總感覺有髒東西盯著他。麻雀落在樹枝上，一層薄雪落在他肩上，童渾身一顫，什麼也不管了，胡亂把東西埋進灰燼裡拔腿就跑。

&esp;&esp;“站住！”

&esp;&esp;幽深的樹林裡突然冒出兩個人，嚇得侍童直接跪在地上。

&esp;&esp;“啊啊啊啊啊——”

&esp;&esp;“別殺我別殺我別殺我……”

&esp;&esp;陸隨和楚荊對視一眼，然後把人揪起來，“看清楚，沒人要殺你。”

&esp;&esp;侍童嚇破了膽，抬頭看清兩人的臉以後，腿抖卻得越發厲害。

&esp;&esp;正值隆冬，溪水不深，楚荊在岸邊找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邊用樹枝挑開灰燼邊審問。

&esp;&esp;“你剛才在幹什麼？”

&esp;&esp;“沒……沒幹什麼！”侍童剛才被嚇得魂飛魄散，只能借陸隨的力勉強站起來。

&esp;&esp;方才在遠處昏暗看不清，挑開了上面的灰燼，發現底下埋著的都是一些被燒焦的舊衣服，只剩一塊髒兮兮的絹布還能從邊角辨認出原本的顏色，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esp;&esp;樹林中昏暗難辨，楚荊常年累月看書，挑燈辦案，眼睛有點不太好，便把東西遞給了陸隨。

&esp;&esp;楚荊問道：“這些是什麼東西？”

&esp;&esp;當初他趁亂從嫣兒屋裡偷了不少東西，值錢的金銀首飾早就拿去典當了，只剩下這些舊衣物，便慌張拿出來燒了。

&esp;&esp;侍童沒想到被抓了個正著，連謊話也來不及編，老老實實答道：“這是……嫣兒的東西。”

&esp;&esp;楚荊稍微抻開腿，這才感覺疼痛緩解了些，問他：“嫣兒是誰？她跟韓琰的死有什麼關係？”

&esp;&esp;“沒有，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esp;&esp;楚荊不介意他再掙扎一下，一字不差地複述了遍他剛才聽到的話。

&esp;&esp;還沒開始恐嚇呢，那侍童已經撲通一聲跪下，哭著喊著說：“人不是我殺的！官老爺您相信我！人真的不是我殺的！”

&esp;&esp;“誰不是你殺的？韓琰不是你殺的？”

&esp;&esp;“嫣兒……嫣兒不是我殺的！是韓琰要了她的命，現在她回來尋仇了，真的不關小人的事啊……”

&esp;&esp;侍童說得前言不搭後語，見楚荊不回應，又撲過去抓著陸隨的褲腿。

&esp;&esp;“陸將軍！……您高抬貴手，上回……上回是小的誣陷您，是小人的錯都是小人的錯，”童僕沒有那日在雀居樓的架勢，說著就啪啪啪狠狠扇自己兩巴掌，力氣毫不含糊，臉頰立刻腫了一圈，“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esp;&esp;陸隨頗為嫌棄地移開兩步，拍拍褲腿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