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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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一步之遙，即入深淵。

&esp;&esp;清早起來鬱白做了個夢，夢見趙鈞娶了一堆鶯鶯燕燕，一整間屋子擠得腳不沾地，直接便從夢中氣醒了。更可氣的是他來到圍獵地點時，夢境成真。

&esp;&esp;鬱白眯了眯眼，只見趙鈞身邊站了幾個官宦人家的小姐，十六七歲的年紀出落的如花似玉，鑲金戴玉的衣服打眼的很，讓人看了，不知她們是來圍獵還是來選秀的。更可恨的是那趙鈞，萬花叢中站沾了一身香，一個眼神都分不到他這裡來。

&esp;&esp;鳳十一在他身邊盡心盡力地解說：“那個個子最高的是康寧侯府的大小姐，這個戴金鈴胡帽、穿一身紅的是欽天監家的孫小姐，還有那個是……”

&esp;&esp;“欽天監的長孫女也到了嫁齡，便是你手邊那幅，說起來朕少時還曾見過她一面，英姿颯爽不似凡俗女子”——趙鈞昔日所言一字不差在他心頭滾了一圈，鬱白眼皮跳了跳：“你倒是比趙鈞還清楚。”

&esp;&esp;“不敢，我只是記性比較好，並且提前做了功課。”鳳十一實誠地撓撓頭，“這不是……不是怕阿白你問起來嘛。”

&esp;&esp;“……我為什麼要問這個。”被戳穿的鬱白折身拿了弓箭，留給鳳十一一個口是心非的背影，“愣在那兒幹什麼？再不去好獵物都被獵完了。”

&esp;&esp;驪山這麼大，上哪兒獵完去——隔著達官貴人京城名媛組成的人牆，鳳十一同被美人包圍的趙鈞遙遙相視一眼，肅然點頭，抓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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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秋草踩在腳下沙沙作響，偶有兩隻灰撲撲的兔子驚慌失措地蹦躂開來。

&esp;&esp;鬱白回頭瞥了眼如影形隨的鳳十一，道：“說起你那個長命鎖，這兩天我去藏書閣翻了翻，你那長命鎖上的花紋是個古族圖騰，據說起源於白州。你耐心些，我再去問問趙鈞，只要有線索，總能找出些什麼。”

&esp;&esp;鳳十一愣了愣，沒想到當初隨口一提，鬱白竟真的放在了心上。

&esp;&esp;就像他本人說的，糊里糊塗、高高興興地過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他生來漂泊，對落葉歸根沒什麼執念——但有人記得，總歸是不同的。

&esp;&esp;他心裡泛上一陣酸溜溜的暖意，再看時，鬱白已經轉過身去搜尋獵物了，彎弓搭箭的姿勢熟練且專注，是他前兩年從未見過的模樣。

&esp;&esp;……是年輕人原本該有的模樣。

&esp;&esp;利箭破空，重物墜地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esp;&esp;身旁，鬱白慢條斯理地放下弓箭。

&esp;&esp;“應當是只雁，落在那邊了。”他指了指遠處的樹叢。

&esp;&esp;鳳十一從心不在焉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嗯？阿白好箭法。”

&esp;&esp;鬱白揚揚下巴：“我是說，幫我撿回來。”

&esp;&esp;鳳十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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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鬱白十分順手地支使完人，面對這這幅秋日山景圖，心下卻不合時宜地開始回憶昨晚的夢。約莫是生氣生的太過投入，一時連身後異樣的腳步聲也未能及時發覺。

&esp;&esp;待到察覺時，那人已離的很近，他悄然按住了身側的弓箭，手腕微振，一枚藏在袖中的飛鏢疾速掠出。

&esp;&esp;果不其然，眼前連鳳十一的一根頭髮絲兒都沒有。來人以黑巾覆面，早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身後，指間正夾著一枚銀色的飛鏢。

&esp;&esp;鬱白冷聲喝道：“什麼人？”

&esp;&esp;——飛鏢被那人以二指接住，當著他的面扔進了草叢。那蒙面之人像是服用過藥，聲音帶著一股機械的低啞和漠然：“聽完我所說，再動手不遲。”

&esp;&esp;隨即，那人將什麼東西朝鬱白拋來。

&esp;&esp;那東西在婆娑的樹影下閃爍出明麗微光。鬱白忽覺眼熟，下意識便接過了——那是一隻雲紋玉佩，或者是半枚。

&esp;&esp;長姐佩戴那枚翡翠玉佩，半面鑲金半面紋玉，是父親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