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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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察覺到趙鈞的目光，鬱白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地合上書迎接趙鈞的眼神：“你知道嗎，你這樣跟我娘似的。”

&esp;&esp;趙鈞：“……”

&esp;&esp;事實證明，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他神色如常道：“岳母嗎？”

&esp;&esp;鬱白：“……”

&esp;&esp;——不愧是大梁的皇帝、在腥風血雨中存活下來的佼佼者，臉皮就是夠厚。

&esp;&esp;趙鈞笑笑：“阿白這麼俊秀，岳母必定是絕代佳人。”

&esp;&esp;絕代佳人嗎？鬱白想了想，道：“我六歲就沒再見過我娘，時至今日我自己都快忘記她長什麼模樣了，只記得有一次小時候偷溜出家門被我娘嘮叨個不停。”說著他促狹地笑了笑：“和你剛剛那樣蠻像的。”

&esp;&esp;趙鈞聽得出鬱白在寬慰他，摸摸他的腦袋以示安撫：“回頭朕陪你去上柱香。”

&esp;&esp;他沒問鬱白的母親是怎麼“消失”的。不管是隱秘宮廷還是尋常宅院，這種事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他自幼長在深宮，這裡是天底下最富麗也最汙穢的囚籠，這種事即使不曾親身經歷，見也見多了。

&esp;&esp;。

&esp;&esp;秋獵是大事，趙鈞身為皇帝，行程安排的滿滿當當，祭天之後本還要同大臣議事，皇帝身邊的李公公不知來回稟了什麼，皇帝便突然下旨“諸事從簡”，將一應大事交給了首輔和怎麼看怎麼不靠譜的魏良時，隨即便匆匆折身回了行宮。

&esp;&esp;行宮裡口風緊的很，隨行的眾人只看到太醫忙忙碌碌地進出宮殿，神態嚴肅的程度足以追溯到上次先帝龍御殯天之時，不由得為趙鈞的身體擔憂了起來。

&esp;&esp;——可他分明還好端端地主持完了祭天儀式啊？

&esp;&esp;綜上所述，被晾在一邊的心腹朝臣們迅速得出了結論：肯定是哪個小狐狸精勾走了陛下的魂兒，這會子出了什麼差錯，皇帝正為心頭肉著急呢。

&esp;&esp;噫。

&esp;&esp;不得不說他們猜的八九不離十，只不過誰也沒有想到，那個勾走了皇帝魂兒的小狐狸精卻是數年前“死在流放途中”的鬱白。

&esp;&esp;“如何？”趙鈞有些心焦。祭天甫一結束，他便收到鬱白突然昏睡的訊息，連祭服都未來得及換下便匆匆趕來。

&esp;&esp;餘清粥斟酌良久，在“恭喜”和“很遺憾”之間斟酌了許久，小心翼翼地躬身道：“恭喜陛下……”

&esp;&esp;趙鈞：“？？？”

&esp;&esp;就在他差點就要以為餘清粥會蹦出一句“恭喜陛下，鬱公子有孕了”時，只聽餘清粥瑟瑟道：“也有點兒遺憾……”

&esp;&esp;趙鈞：“……”

&esp;&esp;他按捺住想把人拖去午門問斬的衝動，冷冷道：“快說。”

&esp;&esp;“啟稟陛下，鬱公子脈象平穩，身體恢復的極好，身體健康更勝往昔……”餘清粥嚥了口唾沫，在心裡給自己上了柱香，“只不過按脈象看，想必不出幾日，便可以恢復記憶了……”

&esp;&esp;——不出幾日，便可以恢復記憶了。

&esp;&esp;內室驟然寂靜下來，餘清粥跪伏在地上，不敢看趙鈞的面色，只覺得背後冷汗一層層浸透了衣衫。

&esp;&esp;出乎他意料的是，趙鈞很久都沒回答他。他大著膽子抬眼覷了一眼，卻見趙鈞正側對著他望向榻上的鬱白，眉眼微垂看不出喜怒，只是那神情……竟有些怔怔的迷茫。

&esp;&esp;榻上，鬱白正安睡著，面色安寧未見蒼白，神態靜謐，呼吸均勻，一如成元三年這一個靜好的春夏。

&esp;&esp;過了良久，餘清粥才聽見了趙鈞的吩咐。聲音低沉，不辨喜怒。

&esp;&esp;趙鈞的意思是……

&esp;&esp;餘清粥深深遏制住心中憂懼，伏地叩首：“微臣定當盡心竭力，陛下……只管放心。”

&esp;&esp;。

&esp;&esp;九月的驪山，山汲汲，水淙淙，碧空如洗，楓林盡染，正是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