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2 頁)

笑起來：“你也在內。”

&esp;&esp;——他不知道，正是這一句話，激起了趙鈞心中最後一朵癲狂的火焰。

&esp;&esp;趙鈞沿著他的話繼續問下去，近乎偏執地要得出一個答案：“那如果……沒有那兩年呢？”

&esp;&esp;如果沒有那兩年呢？如果我們一直如初見時那般呢？如果你一直是那個白衣少年郎、我一直是那個岌岌可危的太子，我們之間從未有過嫌隙和爭端呢？

&esp;&esp;這次輪到鬱白沉默了一會兒。

&esp;&esp;如果沒有那兩年，如果沒有那個充斥著掠奪和強迫的開端，也許……

&esp;&esp;他給自己和趙鈞各倒了一杯酒，聲音漸低：“也許……”

&esp;&esp;也許……也許什麼？趙鈞幾乎要將酒杯攥碎。他發了瘋一樣地想，也許你會留下來嗎？也許你還會離開我嗎？

&esp;&esp;他看著鬱白垂下眼眸，淺淺地啜了一口酒，素淨的青衣勾勒出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頎長身形。鬱白不聲不響地坐在那裡時，便宛如收攏雪白羽翼、安靜臥在花海中的鶴，彷彿下一刻便要振翅扶搖，清鳴九霄。

&esp;&esp;而他能觸碰到的，只剩下滿天終將枯萎的落花。

&esp;&esp;那隻鶴凌風而去的時候，會回頭看他一眼嗎？他在藐藐天涯賞春光秋月的時候，會記起深宮中與一人冷眼相伴的歲月嗎？他在悠悠地角看夏花冬雪的時候，會夢見那個立冬綻滿整片夜空的煙火嗎？

&esp;&esp;他會想念自己嗎？他會捨得自己嗎？他會……有朝一日，他會回來找自己嗎？

&esp;&esp;然而鬱白最終搖了搖頭：“哪兒有那麼多如果。”

&esp;&esp;迫切的質詢終是沒有了出口的機會。趙鈞瞭然。他端起酒杯，卻忽然覺得淺淺幾滴酒釀重逾千斤。

&esp;&esp;淬了枯腸草的酒啊，可是鬱白仍然沒有制止他的意思。趙鈞想，他想必是樂見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