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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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知道。”說著，鬱白便不做聲了。

&esp;&esp;夜色已深。有一團雪壓垮了樹枝，撲簌簌砸到地上。有離去的腳步聲混雜在雪落的聲音裡，卻因為呼嘯的風聲而模糊不清起來。

&esp;&esp;薔薇花架下的身影遠去了。

&esp;&esp;“什麼聲音？”鬱白把窗子掀開一條縫。外面的天地如同一滴濃的化不開的墨，最後一絲慘淡月光也被濃雲遮蔽，伸手不見五指。

&esp;&esp;冷風從縫隙裡灌進來，帶來夜雪特有的清新和寒冽。

&esp;&esp;鳳十一小心地關上窗子：“想來是雪下大了，樹枝壓斷了吧。”

&esp;&esp;鬱白輕輕地嘆了一聲：“不知是場多大的雪呢。”

&esp;&esp;。

&esp;&esp;立冬這日，的確下了場很大的雪。這場雪從早下到晚，直到傍晚時分才堪堪停下。

&esp;&esp;寫意抬起張髒乎乎的小貓臉，小心地扯了扯鬱白的衣服：“公子？”

&esp;&esp;這幾日，公子似丟了魂兒似的，整日坐在窗邊發呆，連前幾日佈置她寫的三字經都沒顧得上檢查——寫意拿自己微薄的算數知識掰了掰手指頭，確認是自從三日前鳳十一同公子說了一席話後，公子才出現了這種情況的。

&esp;&esp;鬱白緩了一下，抽過她手下鬼畫符般的默寫檢查起來：“無妨。去替我把地窖裡藏著的羅浮春拿來吧。”

&esp;&esp;寫意立刻高度緊張起來：“十一大人吩咐過，不能讓公子喝酒。”

&esp;&esp;“你倒聽話。”鬱白笑笑，“這次不用聽他的，我要招待人。”

&esp;&esp;招待人？招待誰？這些日子，燕南閣除了他們三人，連只麻雀都不曾停下腳步。寫意眨眨眼，眼神瞟到窗外，忽然驚呼道：“煙花！”

&esp;&esp;鬱白循聲看去，正見一朵煙花騰空而起。絢爛到極致的金色聚攏到一點，又柔和地散開，點點碎金映亮了半個天空。

&esp;&esp;如日之升，如月之恆。

&esp;&esp;最後一朵煙花消亡，散作漫天星辰，隕落夜空。鬱白拂去滿身花影，於回首之際，看見了趙鈞。

&esp;&esp;作者有話說：

&esp;&esp;趙鈞承諾過的煙花，難得這次沒有騙人。

&esp;&esp; 有朝一日，願陛下再遇心儀之人，共享萬年歡欣

&esp;&esp;羅浮春是夏天時便釀好的。鬱白斟了一杯，遞給趙鈞：“謝過陛下的煙花。”

&esp;&esp;“朕答應過你的，何須言謝。”趙鈞道，“今天是你的生辰……阿白，你還沒有改變主意嗎？”

&esp;&esp;鬱白偏了偏頭，眉眼神情罕見地溫和。他反問道：“我為何要改變主意？”

&esp;&esp;青玉酒杯裡，酒香氤氳。

&esp;&esp;鬱白沒看趙鈞，他低頭凝視著杯中酒液，靜靜道：“趙鈞，我很高興。我終於可以離開了，這是我多年夙願，我不會因為些許感情而止步不前。”

&esp;&esp;尤其，還是這樣誕生在騙局裡的感情——鬱白抿了口酒，看在這場煙花還沒食言的份兒上，暫且把這句話嚥了下去。

&esp;&esp;“如果沒有你姐姐……你也不會留下嗎？”

&esp;&esp;許是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談話了，鬱白難得多了點耐心：“這同姐姐沒有關係。我自幼想的是不被拘束、離開家族，現在便是想自由自在、遠離宮禁。其實說到底，我沒那麼喜歡刀槍和沙場，也沒這麼依戀繁華和富饒。”

&esp;&esp;“尤其是經過這兩年之後，現在我只想去做些喜歡的事，一個人在世界上走走。我要清醒和自由，所有人，哪怕是姐姐，也不會牽絆住我的腳步。”

&esp;&esp;“是嗎……”

&esp;&esp;你真的不會被人牽絆住腳步嗎？你真的能做到毫無留戀地離開嗎？你真的……真的冷漠清醒至此嗎？

&esp;&esp;趙鈞低低重複：“我也在內？”

&esp;&esp;鬱白眼神清明地看著他，